活着离开。”
“那是我的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富贵险中求,生死有命。不劳殿下费心!”我不愿再老生常谈。
他还不罢休,“傅熙月,你怎如此固执?时机是等来的,不会因你的鲁莽而提前,但厄运必然会。”
“我与你看法不同,我等不了,我必须去试试。”
“如若本太子不允呢?”
“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砸人饭碗必结十代深仇。殿下可听过此古言?”
“你… …简直疯了!”他又急了。
“殿下既知,今后还请行个方便,权当不知情,我自会私下行事,若有事我一己承担,绝不牵连东宫。”
他冷哼一声, “如此说来还要谢你的深明大义?”
“那倒不必了。对了,我的两位国色天香的美人姐姐呢?怎么不见她们侍奉左右?”说完,我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块点心塞到嘴里。
他黑着脸白了我一眼,痛心疾首地说:“傅熙月,你还是我当初认识的那深明大义的傅熙月吗?”
我冷笑一声,“呵,承蒙殿下关照,从前的傅熙月年少无知,如今她已长大,愿做白银盘里一青螺,但爱白银美。”
“哼,形容倒是贴切。既然你执意火中取栗,便休怪我不护你。”
“不必,我说过,生死由命。”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府无门你偏闯… …”
“殿下所言天堂之路,便是隐忍以待吧?可我宁可做那扑火的蛾子,也不愿做角落里守株待兔的守宫。”我脱口而出。
他闻言表情一滞,被击中要害似的望向我,“守宫?傅熙月,在你眼里我不过是一只守宫?”
“ 难道我所言有错?”我没好气地说。
他们所说的“守宫”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壁虎,因为据传壁虎能在宫殿内守卫龙脉,因此被称为“守宫”。这不就跟皇太子的作用和职责一样吗?我暗暗得意自己这一语双关用得甚妙。
就在我以为他要一巴掌拍死我时,没想到他被气到七窍生烟,浑身发抖,却反而不说话了,将自己关进了屏风后面的小黑屋不出来。
我也无语,正要溜之大吉,却碰上刚从外头进来的李祎祎。
“熙月,你为何会来此?”她惊呼道。
“姐姐,在忙什么呢,半天见不着人影?”
“殿下让我取书去了。你是来找我的?”她拍了拍手里的《资治通鉴》道。
“不,不是,我也是来送东西… …”我说着往屏风后面努了努嘴。
李祎祎会意,小声说:“是何物还要你亲自送来,你如今在库房可是香饽饽了。”
“姐姐说笑了,库房就是个杂物堆,哪有你这书香墨韵来得高雅清静,我见着姐姐愈发有书香味儿了呢。”
“瞧你这嘴,我说不过你,到外间去坐坐,说说话?”
“不了,库房还有事,下回得空我再去找姐姐一块儿赏月去。”
“那好。听闻你有时还需到内宫里头办差,难怪日里夜里总见不着人,可不要只顾着往外头跑,与姐妹们生分了。”
“消息传得真够快的呀!我只是奉命行事,岂敢不从?若无事谁又愿意出去抛头露面呢,我可不像姐姐这般福泽深厚。”
“那内宫可是锦衣玉食?娘娘们都日日端坐着有人伺候?就连宫女们都比咱悠闲自在得多?”
“我尚不知情,我不过是个杂役,哪有那么大福分能轻易见着娘娘们。”
“总会见着的,到时你说与我听听,我此生怕是难走出这慈庆宫了。”她悲喜交加道。
“姐姐别说丧气话,将来姐姐荣升贵妃什么的,逢年过节总归要前去参加皇家家宴的。”
“瞧你,又取笑我。你到底是不想说与我听?”
“岂会,待我先摸清了门道,定会对姐姐知无不言。若有好东西,我便给姐姐带出来。”
“算了,你出入必定不易,还是谨慎些的好,莫让人捉了什么错处,倒教人担忧,只需眼里多装些东西超好了。”她握住我的手说。
“如我这般聪慧,又岂能轻易出事?还是姐姐知道关心我,不像某些人。”我拉住她的手,故意提高声音说道。
“嘘,殿下平日里不喜我等喧哗,咱们小声些说话。”她小心说道。
“哦。对了,怎不见另一位李姐姐呢?”
“许是去给太子妃送抄写的经文了。”
“经文?没想到李姐姐还有如此雅好。”
“这书斋平日里无事静若幽谷,她闲时便为太子妃抄写经文。”
“娘娘,身子可好些了吗?”
“好是好些了,可如今她深居简出,一心打理绣坊,近日倒是出了不是好看的绣帕样式。”
“娘娘可真了不得!这东宫若无娘娘的操持,日子恐怕要难上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