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罪妇知晓,又岂敢给娘娘服用?罪妇只听闻,这味草药食用后对女子大有补益,并无损害。”她捶胸顿足道。
“那这药方从何而来?”我接着提问。
“这… …”她迟疑了。
“夫人可知此事若再隐瞒,不仅无法揪出背后真凶,下回可能就不仅有损娘娘身子这么简单了,甚至可能危及娘娘和小郡主性命。您老可要替娘娘和小郡主着想啊。”
她一听惊恐万分。“啊,这……罪妇不过是听信了黄稳婆的诓骗,她说这是她家祖传的偏方,能求子得子,我便暗中使了不少银子方才换得的。我担心出差错又拿去给李郎中瞧过,并无不妥,方敢交给娘娘服用的。”
“那李郎中怕是早已与那稳婆串通好了,自然不会说方子有问题。”我分析道。
她闻言大惊失色,“没想到这二人竟如此歹毒,合伙坑害我老婆子,那可如何是好?快请太子殿下派人前去将那二人抓起来审问吧,去迟了可就让他们逃了。”
我朝她摆摆手,开解道:“无凭无据怎好抓人?您老回忆下当时可有留下任何证据?”
她面露难色,叹道:“财物皆是私下相授,并无药方,哪有什么证据?再说人家既然有心害人,自然不会轻易留下把柄。”
我用手托了托下巴,继续分析道:“如此便难办了,除非……”
“除非如何?哎呀,都这时候了,选侍有话尽管说便是,快急死罪妇了。”
“熙月妹妹,你有何计策,但说无妨。”一直在旁缄默的太子妃开口说道。
我环顾四周,见无异常,便招呼众人凑近,并小声说道:“除非,夫人谎称偏方有奇效,再去向黄稳婆求一副,并请殿下派人暗中埋伏,到时现场来个人赃并获,让她无可抵赖。”
郭敬容听完连连点头说道:“如此虽然凶险,但不失为良策。请娘亲即刻出宫去准备吧,殿下那里本宫自会禀明。我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黑心肝地要害本宫,手段如此卑劣。”
“娘娘英明,如此安排甚是妥当。那便全凭娘娘和夫人打点安排,奴婢不宜久留,便先行告退,回去静候佳音了?”
“好,有劳妹妹了,待捉住了歹人本宫再命人唤你来。”
“是,奴婢随时听候娘娘差遣。夫人切记莫走漏了风声,莫让对方看出破绽,能否引蛇出洞,便全凭您这出戏唱得好与不好了。”
“选侍放心,罪妇心中有数,为了娘娘和小郡主的安危,我老婆子就算是豁出性命也要将那歹人捉住 。”
“夫人言重了,小心行事便可。”我说完便快速告退了。
三日后,太子妃派人传话让我炖了阿胶送去她寝宫,我便猜到事情有结果了。
当我赶到时,太子爷也在,看样子他似乎心情不错,难得见他这般眉目舒展,一进门竟然给了我一个好脸色。
“奴婢傅熙月拜见殿下和娘娘。”我进门照例先行礼。
“妹妹请起,无需这般客套。快上前来说话。”郭敬容说着挥手示意平儿端走我手上的阿胶。
那位太子爷则一言不发,日常扮酷。
“是,谢殿下和娘娘。”我也无视他的存在,直接起身和太子妃说话。
郭敬容今天也一改往日的颓靡,略有神采地说:“妹妹,你真乃神机妙算。你可知我娘亲按你说的法子去找黄稳婆问药,那黄稳婆一开始不,可禁不住我娘亲的一阵软磨硬泡,总算是上钩了,并被殿下派去的人当场捉住,令她百口莫辩,严审之下只好招认了是受人指使才蛊惑我娘亲,借我娘亲之手来谋害本宫。”
“那她可有供出是受何人指使?”我欣喜地问。
“她只说了那人的长相样貌,殿下找人画了像,我们看着眼生。她只知那人在皇宫里头当差,却不知是在哪个宫里头当差,姓甚名谁。但总归是有些眉目了。”
“画像可否让奴婢一睹?奴婢认为,此人必定就在慈庆宫内,只是与那黄稳婆会面时怕是刻意化了妆,不好辨认。她可有交代那人有无明显特征?多大年纪,高矮胖瘦,或是有无其他特征?”
“这本宫倒不十分清楚。桌上有审问笔录及画像,妹妹你可仔细翻看。”
“是,娘娘。”我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拿起笔录仔细看了起来。
可是那笔录上的字写得龙飞凤舞的,我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很是头疼。
“不必看了,黄稳婆记不得那人长相,但是却记得其身上的特殊香味。”太子爷不温不火地说,像是突然变得有几分善解人意了。
“香味?是何香味?”我扭头惊愕地看着他。
他看着我不说话,故意走过来用鼻子闻了闻我身上的味道,吓得我连连后退。
“殿下,奴婢就是个厨娘,身上只有烟火气,哪有什么香味?再说,奴婢并无机会出宫去呢,请殿下和娘娘明察!”我被他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只好喃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