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方医治。”
“若非得到太子殿下特许,这些东西嬷嬷带在身上亦是隐患,他日若被人发现便愈加说不清。可若惊动了殿下,恐怕嬷嬷在这慈庆宫亦待不下去了。”
“选侍所言极是,还望您高抬贵手,为老奴想想法子,为老奴谋个生路。”
“嬷嬷言重了,身体有恙寻医问药本是人之常情,何况我等身份卑微,在在这宫里得不到医治,只能想法子自救。今日我不过是无意中撞见嬷嬷之事,自然无心告密。只是… …”
“只是如何?选侍有话不妨直说,为老婆子指条明路。”
“只是我知情不报,日后若被查出来,恐怕也脱不了包庇之罪。”
“那… …我老婆子岂不是没有活路了?老天爷啊,苦命的人哟,早知还不如病死算了!”
“嬷嬷莫要着急,我话尚未说完。”
“好好好,您说,只要能给老婆子一条活路,您说什么我都从命。”
“方法倒不是没有,就不知嬷嬷可否愿配合。”
“愿意,愿意,选侍快些说老奴当如何?”
“好,嬷嬷且听我说,眼下此事尚且只有你我二人知晓,我自是无意揭发嬷嬷的,可为证实嬷嬷所言非虚,且确保他日事发不至连累我,我想亲眼见嬷嬷将药方煎煮服下,以自证清白。不知嬷嬷意下如何?”
方嬷嬷连忙答应:“多谢选侍大恩大德,体恤我们这些苦命人,老奴自然愿意,这便去膳房煎药煎服给选侍看,以证清白。”
“好,走吧,药材我先替你拿着,待会儿你先将小六支走,他还在膳房值守呢。”
方嬷嬷眼珠子快速转了转,迟疑地交出药包。“是,选侍请,老奴谨听选侍吩咐。”
我一把接过药包,“清者自清,嬷嬷无需过分忧虑。”
“是,选侍仁慈,老奴自然是信得过选侍的。”她心虚地笑了笑。
我与她到了膳房,她先进去和小六换了班,我在外面打开药包将各味药都仔细察看,并拈了几味不认识的草药用手绢包了起来。
等她招手,我便进去亲眼看着她熬药及服下汤药。全程并无破绽或不妥之处,难道是我怀疑错了人?那她方才被我抓到时怎么慌张成那样?”我心里直犯嘀咕。
“选侍,奴婢这汤药也喝下了,并无不适,您看?”她开口问道。
我掐了掐下巴,“嗯,眼下看来并无不妥,可嬷嬷是否还有事瞒着我,你方才交与那宫女之物是?”
“选侍明察,奴婢不敢欺瞒,奴婢该死,我们这些个当奴才的身上没几个钱,病了通了只能忍着。可奴婢这病月月反复发作,不敢再拖了,奴婢只能平日里偷偷私藏了些略微名贵的食材和补品,以换取这救命的药方。”
“窃偷藏私可是大罪,嬷嬷胆子可真够大的。”
“奴婢罪该万死,可这也是没有法子,想要活命,只能铤而走险。再说老奴也不是头一个这么干的,这慈庆宫不比其他宫里,打赏少,鲜有好东西,若不是太子妃有孕,就连补品也不常见。老奴若不偷藏点,便只能眼睁睁等死了,选侍你说是与不是?”
“求生也是本能,怪只怪这宫里规矩太多,太不将宫人的生死当回事。你也是命苦,用命去赌命,得亏今日遇到的是我。快将剩下的药材收好,并将药渣处置了吧,别让人瞧见,我先走一步。”
她一脸无奈,急忙说道:“是,谢选侍大恩,奴婢这便收拾,保准不让人瞧出来。”
我不待她说完便走了。同情归同情,我得去确认一下这些药材除了当场毒不死人,会不会有其他危害,比如慢性中毒,或与其他食物相克,或对孕产妇不利之类的,以此来判断方嬷嬷到底有没有说实话。
“熙月,你这是要去哪儿啊?”我刚走出膳房,翠竹忽然叫住了我。
我一惊,她怎么会在这儿?“我… …翠竹,你何时来的,吓我一跳。”
“我刚走到这儿便瞧见你急匆匆地从膳房出来,怎么,你不会又偷吃了什么美味吧?”
“哪有,我不过是来取点东西,这个时辰哪里有什么好吃的呀。”
“哦,也是。什么味儿啊?你身上怎么有股子草药味儿?”
“有吗?我怎么没闻出来?”我不自觉地往膳房望了望,就算方嬷嬷此时收拾好了药渣,味道也还来不及散去。
突然,翠竹轻轻凑过来对我说:“熙月,你是否亦有隐疾,在里头偷偷熬药来着?”
“哪有,我活蹦乱跳地身体好着呢。”她为什么说“亦”,难道她也知道方嬷嬷有隐疾之事?”
“翠竹,你为何说亦有,莫非你也知晓此事?”我试探性问道。
她一笑,靠近我低声说:“我与你说啊,这有什么的,宫里的奴婢们生病无处求医,偷偷从宫外寻药来医治也不是稀奇事,只要不被捉住便安然无事,旁人见了轻易也不会声张的,谁还没有患病的时候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