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只是… …”
“只是为何?”
李祎祎小心翼翼地说:“只是殿下并不想让他人知晓他在悄然用功。”
“是为了好让觊觎他太子之位的人放松警惕?所以就要在别人睡觉的时间苦读诗书?”我随口揣测道。
“聪明,此乃慈庆宫最大的秘密,可千万莫外传。嘘!”李祎祎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
“简直难以置信,我原先还以为这是什么美差呢,原来是苦差。”我沮丧道。
“可千万莫乱说,能伺候殿下是旁人求也求不来的福分。“她拉住我劝道。
我不屑,“姐姐可真是袒护他,这些日子你一个人就没觉着苦不堪言吗?”
“并未。当你想着眼前陪伴的是这世间最好的男儿,便不觉得苦了,反而心中是甜的。”李祎祎略带羞涩地说。
“他,世间最好的男儿?姐姐你可别看走眼了。”
“岂会,你日后便知。如今尽快随我前去。”
我无奈,一笑置之。
到了磊轩门外,我们环顾四周无人才开门进去。不知怎的,每次看到那个“磊”字我就觉得别扭,一度怀疑它主人的品味,恨不得把它卸下来。
我们进去关好门和窗户,李祎祎开始交代我日常事务和注意事项。没想到她不仅美貌出众,伺候起人来也能心如此细如尘。
如果我是小洛子,恐怕早就被这样的美人打动,一准收入帐中了。
我粗略地记了一下李祎祎交代的各种事项,见书内间桌上有一本书挺新奇的,便随手翻看了起来。
“谁让你乱翻本太子东西的?”突然,背后传来一声呵斥。
我吓了一激灵,迅速将书合上了。转身一看,是小洛子那张冷脸,不知突然从哪儿冒了出来。
“奴婢见过殿下。”我一时怔住了,李祎祎遂走过来拉住我行礼。
小洛子一贯地冷眉紧蹙,不言一语。
“殿下,淑女傅熙月今后将与奴婢轮流在此伺读,殿下有事尽可吩咐。方才她并非有意冒犯殿下,还请殿下恕罪。”李祎祎说着示意我俯首请罪。
“退下吧。”小洛子取了一本书吩咐道。
又是深深的冷漠,仿佛与我从未相识。
他不会因为上次的事还在生气吧?我有些琢磨不透,一时之间也不敢轻举妄动。
李祎祎见状将我拉至一旁,小声交代了几句,告诉我她今晚深夜当值便撤了,留下我一人孤立无援。
我一边拿起抹布擦擦书柜,一边偷偷观察这位太子爷的一举一动,生怕触怒了他。
只见他从书案底下的暗格里拿出几本书开始阅读起来,中途欲找笔做备注,我赶紧上前给他磨墨。他微愣,不说话,我也一言不发。
看他好像没有要刁难我的意思,我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大概太专注看书了,没功夫注意我。
可这大夏天的晌午太热了,外面的蝉又噪,我直犯困,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可能是我这哈欠打得有些恣意,他这才莫名地瞪了我一眼。吓得我赶紧用手捂住嘴,放下砚台往后退,去拿扇子扇起了风。
他无语地看了我一眼,又继续沉浸在厚重的书本里。
这夏日炎炎他不会困的吗?外面的蝉这么吵他看得进去吗?外界不是一直传他不思进取、不学无术吗?这与我眼前的是同一人吗?我不禁心里直打鼓。
给他扇了一会风,我自己也热得不行,于是偷偷给自己也扇几下。他竟没有发觉。
直到我后面困意大发,差点没站稳,这才惊动了他。
“殿下恕罪,奴婢失……失职。”说着我又打了个哈欠。
他横眉竖眼地盯着我,我一惊,慌乱地拿扇子使劲给自己扇凉。
“你出去。”
“不行,殿下,我不想回绣坊去。再说这大晌午的,天又热,我实在是又热又困。殿下又何必选这个时辰用功,早晚凉快时读书不好吗?”
他无情地瞪了我一眼,眼神极冷。
“我保证下不为例还不行吗?请殿下大发慈悲,手下留情。”
“话多聒噪,没有人教你伺读的规矩?”
“有有有,只是奴婢粗笨,尚未领会,必定痛改前非,不再逾矩。”
“自知便好,你… …”
“谢殿下,方才奴婢只是自谦一下,您不必在意。”
他被噎住了,愣了几秒后自顾自地拿起书坐下继续埋头苦读。
我沾沾自喜了片刻,收了扇子,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我走到外间,松了一口气。见桌上有茶水,自己倒了一杯凉开水喝下,大热天的渴死了。
喝了几杯凉水解了渴,我往木椅上一坐,顿时感觉不想动了,只想舒服地小憩片刻。
我闭上眼睛眯了一会儿,半睡半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