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说了不必还便不必还。这回算是出师未捷,下回若还有好事,还要姐姐相助呢。”
“你竟还敢想下回?这回我可差点被殿下治了罪。”
“总归是虚惊一场,为何不敢?事情因我而起,他为何要怪罪于姐姐?”
“你我二人联手殿下自然是知情的。你可知此番若非我苦苦哀求殿下网开一面,怕是你我二人皆已被治罪,下回可不敢造次了。“
“姐姐受委屈了。姐姐还真是听话,富贵险中求,若不想法子自谋出路,迟早两手空空任人摆布。”
“妹妹你此言不全对,求财不若求情。我呢,还是那句话,若能得殿下庇护,自是千金不换的。”
“好吧,人各有志,姐姐貌美聪慧,他日定能如愿以偿宠冠群芳。我才貌不及姐姐,便继续做我的守财奴,为区区碎银几两以身试险吧。”
“若真如妹妹所言,能得偿所愿,他日我必定匡扶妹妹一把,以答谢今日之恩。”
“好,有姐姐这话便够了,姐姐且记得我最爱的可是真金白银。”
“是是是,白花花的银子少不了你的,小财迷。走吧,今日之事可记得要替我保密。”
“没问题,姐姐放心好了。银子之事我今后亦不再提,姐姐也不必放心上。”
她笑而不语,只拉轻轻住了我的手朝前走去。
我没想到冒险赚来的小钱还能帮她解了燃眉之急,也算是没有白忙活一场。江湖救急,这点小钱不算什么,我虽然缺钱,但也没指着这点钱过日子。李祎祎不说,足见内心要强,我权当做善事了。
夏日是最漫长也最难挨的季节,被我剪了刺的仙人掌又长出了新的叶片和新刺,有膝盖高了。春天里种下的小银杏树则长得柔柔弱弱的,始终没有旁边的松柏长得精神,但叶片如小扇子一般,很是讨喜。
我在慈庆宫后花园当差时日也不短了,感觉自己清瘦了,手上长茧子了,力气也大了。由于后花园事务不多,又有李景在,太子妃让我去绣坊帮忙。这样我和王肆香她们几个就经常在一块儿了。
太子妃的肚子自从上次闹了乌龙事件之后便再没有动静,她又将心思放在了打理宫务上。慈庆宫靠这帮淑女的绣贴补日常所需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不然恐怕过得更加拮据。
在绣坊不比在后花园风吹日晒,可却没那么自由。我对刺绣还是没有太大的耐心,不能像王肆香她们一样精雕细刻,但耳濡目染久了,绣品倒也拿得出手了。
我拿起一块绣品正得意,突然听到身旁一位淑女小声说:“你们瞧,李淑女新置的首饰多精致,这穿针引线一上一下的都能能晃到人眼花了。”
她旁边的另外一位淑女打趣道:“你说的是哪位李淑女?咱们这可有两位李姓淑女呢。”
“自然是李祎祎,这一天天的见着愈发神采奕奕了。”
“哦,人家可是殿下和娘娘跟前的红人,时常在殿下跟前行走,能不穿戴得精致些吗?”
有一位淑女走近来,“即便如此,也得添置得起呀,就咱们每月拿的这点月例钱,只怕加起来抵不上人家一只耳环罢。”
“可不是嘛。都说女为悦己者容,依我看呀,殿下对她怕是已然入了眼了。”
“赶明儿我也筹些银子将自己拾掇拾掇,到殿下跟前走动走动,看殿下会否多看我几眼。”
“你就别东施效颦了,就你这长相、刺绣和心思哪一点比得上人家?”
“此言差矣,我虽不如她玲珑剔透,但也是国色天香、我见犹怜好嘛?”
“是是是,您就是仙女不慎落入凡间,偏偏流落至此,失了仙灵,方与我们做了姐妹,行了吧?”
“这还算中听,不过下回可别露了天机了啊。”那位淑女说完,她们几个一哄而笑。
我和吴桂芳闻言也笑了,只有王肆香在嘀咕:“既然殿下相中了她,却为何迟迟未晋封,亦未有任何优待呢,你们怕是猜错了吧?”
吴桂芳停下手里的活儿,小声道:“殿下性子寡淡,怕是不会轻易晋封任何人。何况殿下疲于应付外头那些人,何来心思理会自己宫里这些个杂事儿。”
“那便怪了,前几日我还见殿下与另一位李姐姐下棋、赏画来着。”王肆香神秘地说。
“这有何稀奇,李婧好静,琴棋书画样样兼具,殿下与之相近便是图个耳根清静,不想理会旁的是非恩怨。”吴桂芳分析道。
“这二李一静一动,倒是相得益彰,只是这李婧不苟言笑,还是李祎祎更招人怜爱些。”王肆香感叹道。
“谁说不是呢?各有千秋,相得益彰,咱们这淑女宫可谓美人辈出,便看谁人日后更有福气咯。”吴桂芳说着继续做起了手里的活儿。她做事总是比我们利索、不含糊。
我没在意和参与她们的谈话,我在琢磨着李祎祎哪来的钱买银首饰,她不是说养母病重,钱都捎回家了吗?莫非她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