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连着好几天我都没再见过小洛子。
太子妃那边差人来传话说要准备皇后寿辰贺礼,召集我们前去帮忙出谋划策。
我赶到时太子妃宫里已经聚集了一众淑女,个个都争奇斗艳,就连王肆香也精心梳了发髻、上了腮红。唯有我一人素面朝天。
郭敬容坐上太子妃之位后尤显温婉端庄,落落大方。她直言此番召集我们前来是为了挑选送给皇后祝寿的最佳贺礼,并要求礼物要有心意、拿得出手、又不能太铺张。这是她入东宫后第一次给皇亲长辈贺寿,所以格外谨慎。
“十日之后便是皇后娘娘寿诞,本宫也是近日方听太子殿下念及,今日邀姐妹们前来,便是商议这寿礼之事。不知众姐妹可有良策,但说无妨。”
闻言一众年轻漂亮的淑女们面面相觑,接着便炸开了锅,叽叽喳喳地讨论了起来。
我不了解这皇后是何许人也,也无心掺和,只在一旁待着看热闹。
只见众淑女七嘴八舌地出了一堆主意,什么金银珠宝、山珍海味、名家字画,却都被太子妃否定了,原因是太过奢侈,也没什么新意。最后大家是一片静默。
“启禀娘娘,依奴婢之见,不如娘娘亲自作画一幅为皇后娘娘祝寿。”这时,平时少言寡语的李婧却第一个站了起来提议道。
眉清目秀、端庄大方的她,一看便是出身书香门第。只是不知她为什么总绷着脸,不苟言笑。
“这倒是不失心意……只是本宫拙劣的画工恐怕难入皇后娘娘的慧眼,实在是羞于献丑。”太子妃谦和地笑道。
“娘娘谦逊了!这天眼见着就转凉了,依奴婢拙见,倒不如娘娘亲手为皇后娘娘缝制一身过冬的衣裳,既能表达娘娘的一片孝心,也能让皇后娘娘瞧见太子妃您的蕙质兰心,岂不两全其美?”
娇俏可人的李祎祎也站起来提议。她生得眉眼灵动,说起话来双眸灿若星子,声音甜美,连我每每见了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祎祎姐姐所言甚是,太子妃娘娘的绣工冠压群芳,奴婢们可是见识过的。如此一来,不仅贺礼有了,太子妃娘娘亦可兼得个贤良淑德之名,便是连太子殿下脸上也有光啊。娘娘您觉着呢?”李祎祎身旁的王璎璇随即附和道。怎么哪儿都有她?
王璎璇这厮长得也算出挑,薄唇皓齿,一副精干的样子。可她选秀的时候就恃强欺弱,进了淑女宫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了。自从上次她找邢妈告我的状未果,后来也没再找着机会刁难我,但她一直看我和王肆香不顺眼。
太子妃闻言先是双眸亮了亮,接着又暗了暗,“好是好,只是这皇后娘娘寿辰将近,但凭我一己之力,即便是日夜赶制,恐怕也是来不及在寿辰之前将衣裳做好了。”
“娘娘,若娘娘不嫌弃,我们这些个奴婢倒是可以给娘娘打打下手,帮衬着绣些边角什么的。是不是,诸位姐妹?”李祎祎朝在座的淑女们笑容可掬地问道。
“是,但凭娘娘吩咐。”众淑女齐声附和道。
太子妃思忖了几秒,眉目随即舒展开来。“如此甚好,那便劳烦诸位姐妹这几日将其余诸事先放一放,明日起早膳后便到我本宫这里来,倾阖宫之力,务必在皇后娘娘寿辰前三日便将新衣缝制出来。”
“是,太子妃娘娘。”众淑女齐拜道。
给皇后娘娘绣制冬衣的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可我对女红并不擅长,便借说人多手杂,我做事容易分心,自动请缨帮着做些杂役,跑跑腿,领些物料什么的。反正拿绣花针的人手充裕,太子妃也就应允了。
第二天一早,淑女们齐聚在太子妃宫里,商量好皇后冬衣的款式、剪裁和用料,太子妃便命我和一名熟路的宫女兰儿拿着单子和令牌去尚衣监申领物料。
我欣然应允。这还是我来到紫禁城后第一次有机会走出慈庆宫,机不可失。况且我也想看看这大明宫到底长什么样,是有多威严、多气派。同时,也正好摸清楚自己眼下所处的皇宫环境。
我对明朝历史了解甚少 ,对当朝局势和大小人物都不十分了解,只知道个大概。早知会有今日的狗血经历,当初我就好好学历史了。
所以,我得尽快摸清这大明后宫,好让自己活也活得清楚些,死也死得明白些。
“傅淑女,奴婢恳请您待会仔细跟在奴婢身边,见着什么人便随我行礼,取了物什便尽快回来,切记不宜久留,以免引人注意。”还没走出慈庆宫,兰儿便神色紧张地嘱咐我。
我不解地看着她,笑着说:“兰儿,这去一趟尚衣监又不是上金銮殿,你为何看起来如此紧张?”
“您刚入宫没多久,对这宫中之事有所不知,总之,依我的话行事才好,奴婢求您了。”她有些讳莫如深地说。
这倒让我有了几分好奇。“可咱是东宫的人,谁不巴结讨好,难道在这宫里还须如履薄冰吗?”
“咱们是东宫的人不错,可这宫里头还住着皇上、皇后、太妃和各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