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按照之前三个人租完全可以把违约抵过去,现在自己搬过来就要承担违约和新的房租费。前几分钟还恩恩爱爱的情侣下一秒为了几百块开撕大大出手。
但是这些霜降都管不着,飞机时间差不多到了,她就提了一个行李箱,轻装上阵,里面全是精品,由威廉开车送她去机场。
霜降看着专用的头等值机柜台,将行李托运后直接过安检去了专用的休息室。
里面都是皮质沙发和专用按摩椅,还有各色零食供应。
霜降来的时候刚好是饭点,她去要了碗牛肉面。
牛肉面,顾名思义,牛肉附带点面,不同的是,牛肉真的很大块,炖的软烂,这种水平也只有花多点和喊妈才吃得到。
登机之后就到了用餐时刻,霜降以前挺好奇,她只坐过经济舱,还是当时上学时实在买不上火车票才忍痛买的,她妈还调侃她是家里唯一一个做过飞机的人,当时的感受也没有多好,普普通通就和客车差不多。
直到躺在可以180度的座椅上时,霜降努力回想了经济舱的感受,两相对比下来,差别真的很大。能躺着,已经吊打站着了。
霜降的家在一个小山里,名叫小湾村。后来国家修路之后把她们村整体迁到了一个上坡,由村民自行选址。
霜降家紧挨着自家的两亩地,把地框成了自家后院,在前面盖了两间小屋,平平的,只有一层。
这几年村子里的年轻人都出去打工,攒了钱就回来盖二层,霜降家的左右邻舍都盖高了,只有他们夹在中间,还是平平一层,低人一头。
林向荣之前也想过盖高,但是他们在市中心给霜降首付了一套房子,现在就只顾着还贷款了,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其他,有时候也会遐想一下,后面就归于平静了。
这会儿到了下午,日头渐渐落下去,正是凉爽的时候,苏金雁掰了后院的几根黄瓜,准备熬点稀饭。
两个人这两天情绪都有点低落,他们从来没预想过这样的后果,人都不会去细想即将带来的伤害。
“你说,要不要让霜降把工作辞了回来。”
林向荣眉头皱的老高,吞吐了一口青烟。
“我现在都不确定她回不回来。”苏金雁正在揉面。
“你不要哭声子落下,你养了二十年的女儿,你能不知道她的脾性?”
“也不知道谁嘴那么长,啥疯话都往出说。”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让人回来才是对着呢。”
“那是个活人,我还能拴着不行?”苏金雁忍着没让泪落下来,不停抽涕着,只能落寞地添了一句。
“都是命。”
林向荣唉了一声,坐倒在门框上,对于他们这些普通了一辈子的人来说,对没有办法的事情,只能归结于命运。
两个人痛苦的画面,被框在昏黄灿烂的夕阳下,无限拉长。
小湾村的路这两年刚修过,虽然说是修,但也不是耗资巨大的柏油路,而是碎石压就的石头路,从集市里上来还要开二十多分钟。不过对于小湾村的人来说,这已经好太多了,不像以前,开个黑车上来,直接就让风刮成个黄不黄黑不黑的,别提多难看了。
霜降大学考了驾照,但她开车比较小心,即使喜悦感已经快要飞到家里去了,她还是看顾着跟前。
怎么说呢,就好像当初跑去集市网吧查成绩时一个心理吧,只想把好消息给家里带过去,再看着内敛父母喜不自胜的样子,内心就已经是最大的满足了。
“哟,你看那是个啥车?”两个蹲在地边小心抽烟的锅盖头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头。
其中一个甩了下已经盖过眼睛再不理就要走路撞墙的刘海,眼睛瞪大,一声卧槽。
“宝马!”
“卧槽,这谁家的客吗?咱村里也没听说谁牛的开宝马了呀。”
在低锅盖还在感叹的时候,高锅盖已经懂事地拿出了手机。
咔嚓,识个图。
高锅盖吸了一口冷气,给旁边低锅盖看。
低锅盖也学着他吸了口冷气。
“这么贵的吗?”
“还行吧,没有劳贵。”看着新带小弟惊讶的样子,高锅盖开始装了。
“劳咱们开不起,这个东西努力努力还是可以的,哥以后带你。”他拍了拍小弟消瘦的肩膀,不余遗力地开始画大饼,结果人一扭,跑了。
“你干啥去?”
“我瞅一下开车的人!”
“那你等等我,我也去看看。”
霜降把车停在自家门口,准备下车敲门,结果看着自家禁闭的大铁门,突然起了坏心思。
“滴滴!”
房子里面的林向荣听见了,人没出去先问两声。
“你有没有听见车喇叭声。”
“我又没聋。”
“得是有人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