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让她理所当然地成为它的腹中美食。
一切都仿佛在轮回,这让阿芙拉感到无比嘲讽,更觉得她一直以来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没有意义。
认命吧。心中有个声音对她说道。
既然她已在万千个轮回中以各种惨淡的方式死去无数次,那么这一次,或许也不会例外。
阿芙拉靠坐在窗边的椅子上,任思绪随着黑水一般的夜幕下沉。
不多时,莉莉安却再度推门进来,神情慌张:“小姐……”
她扭头看着她:“怎么了?不是去休息了吗?”
莉莉安吞咽了一下,出于恐惧而下意识将声音压得很低:“有人回来了,我听到动静就赶紧过来了,好像是……里德尔先生,还有其他的人。我可不想独自和他们待在外面!”
已经超过午夜十二点了。会在这么晚来叨扰这座庄园的人,也就只有庄园的主人了。
莉莉安想到白天维尔塔宁说的话,不由担惊受怕地问道:“先生不会上楼找不到人,因为这个发脾气吧……毕竟今天出了事,他还没有确认过你的状况……”
他怕是想直接确认她和这场阴谋有没有关系吧。阿芙拉自嘲地想。
里德尔的态度确实很奇怪。外面非常安静,他似乎没有上楼,也没有让人喊她出去以第一时间确认她的安危,但是同样的,他也没有对她做出任何处置。
维尔塔宁说下午有人去给里德尔传信时,他在外面的行动就中止了,可是多出来的十个小时的时间,他去做了什么?
此时此刻,他究竟又想干什么?
这么耗下去不是办法,何况还有一个莉莉安在旁边抖得如同筛子样。
事已至此,无法改变。与其坐以待毙,阿芙拉决定出去看看。
莉莉安大气不敢出地跟在她身后,看见穆勒也站在那里,顿时更不想过去了。
眼前的场景出乎阿芙拉的意料。
她的脚步声很轻,落在地毯上时更是让人几乎不察。里德尔回来后喝了酒,然后似乎在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睡着了,现在他靠在沙发上,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她不知道是什么让他累成这样。
托马斯站在一边,和她对视了一眼,但也不能透露任何有用的情报给她。
所有能在明面上看到的信息都彰显出略显惨烈的事实——桌上丢着一只沾满鲜血的魔杖,但不是他们在场任何一个人的,而是艾略特的。
阿芙拉曾将他上一支魔杖亲手折断,又在今天下午刚抢夺过他后来新配的魔杖,对于它的特征和材质可太熟悉了。
尽管不清楚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看上去今天有不少意想不到的人都和她一块倒了霉。
里德尔的手上很干净,这应当是那块被丢在地上的帕子的功劳——上面同样沾着血迹,可能刚刚被他用来擦拭手指。
她看到了里德尔的伤口——深深一道印在眉骨上,血迹顺着他的轮廓淌下来,又干涸住,他未曾清理过。醒目显眼,不像他的痛处,倒像是直白简明的证据,提醒着她欠他的债。
她轻叹一声,要走上前,被穆勒靠近拦了一下,托马斯用眼神将他逼退。
“拿魔药来。”阿芙拉无视了穆勒的举动,低声对莉莉安吩咐道。
莉莉安很快带着药品和工具回到沙发边,阿芙拉观察了一下里德尔的伤口,感觉看上去是应该缝针的样子。
她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即这样做,而是准备先拿魔药试一试。
她轻手轻脚地坐在沙发上,帮里德尔清理了多余的血迹,然后用棉棒蘸取药水,将棉棒压在他的伤口上。血痂化开后,伤口又重新开始渗血,边缘的皮肤也因为发炎而微微红肿。他的眼皮轻颤了一下,但是人仍旧没有醒来。
她特地留意过,他没有在发烧,相反,额头冷得像冬日长巷阴暗处难以化冻的顽冰。
药水缓慢渗入伤口,棉棒吸满血水,阿芙拉换了一根又一根,直到伤口开始有止血的趋势。
这让她稍稍放下心来,毕竟要是伤口能自己痊愈,就不用缝针了,否则是一定会留疤的。那她罪过可就大了。
“可不能留疤,否则就不漂亮了。”阿芙拉一面重复着蘸取药水的动作,一面自言自语般轻声说道。
处理好这一处,她又用视线扫视他的全身,但没有看到明显的血迹。
“还有其他伤口吗?”她仰起头,向托马斯询问。
托马斯也很犹豫:“我不知道,当时我不在场。”
“哦,对。”阿芙拉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今天应该是艾略特跟在他身边,可是显然艾略特现在才是更应该被问候的那一个。
阿芙拉大致检查了他的全身,没有发现更多伤处。他的右手背上残留着一道血痕,她用药水慢慢清理干净,发现那血迹应该不是来自于他。
里德尔身上很冷,双手也很冷,是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