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
“没事的。”阿芙拉安慰道,“这几天你就尽量同我待在一起。”
“亏我一开始听乔伊斯说起他的遭遇,还同情过他呢!”莉莉安忿忿道。
阿芙拉看了她一眼:“你去跟乔伊斯打听过他的事?”
莉莉安一怔:“是的,小姐,不过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上次在他手底下吃过亏,就想多打听点信息……”
“我没说要怪你。乔伊斯都跟你说了什么?”
“和托马斯先生说的差不多,小姐。不过您要是想知道点别的,为什么不直接问问里德尔先生呢?”她一瞬间变得小心翼翼,偷偷打量着阿芙拉的神情,想观察她究竟是否真的不打算因此事怪罪自己。
“这种情报,他不会同我多说。”阿芙拉盯着自己手臂上刚缠好的绷带,若有所思道。
“小姐是想抓穆勒的把柄?”莉莉安压低声音,小声试探道,“那……要不我再去和乔伊斯打听打听?只是就怕这事传到先生耳朵里……”
阿芙拉原本是有这个意思。里德尔不会不知道他那几个心腹有多难搞,他将他们安排在她眼皮子底下,倒是丝毫不担心阿芙拉吃亏。为此,阿芙拉不得不时常和他们斗智斗勇,偶尔让莉莉安去打听点信息,只要不出格,里德尔应该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这种事无异于试探雷区,万一他哪天要借题发挥追究起来,说不好哪个她本以为无关痛痒的点就会成为把柄。
莉莉安同阿芙拉是有些情谊在的,她虽不敢违逆里德尔,但也并不会在他面前搬弄是非,要是换个别的人来可就不好说了。因此,在保全莉莉安这件事上,阿芙拉暂且愿意花些力气。
“算了吧。”她说道,“这事我再想别的办法。这段时间你看到穆勒,能躲则躲就是了。”
阿芙拉下楼用餐时,同阿米克打了个照面。他神色如常,并未提及昨晚的事,但同阿芙拉问好时眼神着意在她脸上多停留了几秒,算是个一切安排妥当的讯号。
昨天一整晚过得惊险有余,在得知这件事的结果前,她一直无法放下悬着的心,现在终于能分出精力思考其他事了。
——说起来,还要感谢艾略特出于一时意气打伤了马尔福,纵然这么说对马尔福有些不公平。正是因为她在马尔福疗伤过程中看到了他的黑魔标记,又联想起维尔塔宁那个古怪的动作,所以她昨晚才会特地去留意其他食死徒的黑魔标记。
那名被烧死的食死徒左臂上也有着一样的印记,昨晚他在挣扎过程中曾将它露出来。它的图案同其他人是一样的,但深绿的底色中却浮动着诡奇的红光。大概是由于他当时站在门外,所以那种红光在黑夜中变得格外明显——并非是传说中因受召引发的烈火一般的灼烧样,而是一种带有淡淡鎏金色的红,像河流一般沿着黑魔标记缓缓流动,若不仔细看,她几乎以为他手臂上的蛇和骷髅都是活的。
有了维尔塔宁和马尔福的印记作对比,昨晚她看到的印记显然有某种特殊性。
那么其他人的黑魔标记又会是什么样?
她看到过托马斯的左臂,记忆太久远,阿芙拉已经不能完全记清。但既然当时的情景并没有给她留下特殊的印象,说明他那里的印记也应当与他人别无二致。
阿米克、托马斯和穆勒长年以衣袖遮挡印记,她很难窥探到。
阿芙拉很快注意到,不管他们三人的黑魔标记是怎么样的、有没有被她看到,她都显然无法深究其中渊源,因为他们都不可能亲口解释给她听。她在里德尔身边这么久,甚至都没有听说过一个相关性字眼,说明这是他讳莫如深的秘密,一旦她开口向外打听,可能会给包括她自己在内的任何一个人招致杀身之祸。
所以她只有以身试险——要求里德尔给她种下标记,不仅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从而抓住机会前往柏林和搭救埃丽卡,也是因为她想弄清这印记到底有什么蹊跷。
阿芙拉本以为自己势在必得,因为他的多疑会促使他通过种种手段来给他人施以控制,以此短暂地巩固他那无比缺失的安全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个举动会在他的生命过程中一直持续下去。
可是她居然失败了。
说实话,这是她根本没有想到的。要知道,早在上学的时候,里德尔就真真假假地试探过她,问她要不要成为一名食死徒。
他会拒绝她,除非是他已经注意到她已在怀疑此事,要么就是他认为她已毫无价值,所以也就没有必要在她身上多花力气。
前者实在让人难以置信,她是昨晚才想到这件事的,里德尔总不可能有读心术吧?后者会更难办些,但昨晚她也一并试探过他,至少他在表面上没有表现出对她的厌烦之意,所以阿芙拉很难猜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保险起见,有关于黑魔标记的事她最近不再准备同任何人提起,直到她有机会同维尔塔宁私下交流。
或许是阿芙拉最近心思太重,又有太多事无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