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或许我忽略了一点——不知您有没有听过借花献佛这个词?或者您也许不知道怎么写?回去问问您的亲姐姐,她应该会好好让您长长记性的。”说到一半,马尔福佯装恍悟,“对了,您的家人是不是与您决裂已久,以致于您已经连家门朝哪里开都不知道了?看看我这张‘心直口快’的嘴,又冒犯人了,还请您一定要谅解我。”
艾略特脸色发青。
阿芙拉听得云里雾里:“什么借花献佛,什么姐姐?”
艾略特平时性格古怪,即便他还在魔法部工作的时候也不太与人来往,似乎也不与家人同住,忒修斯还曾向她提及过此事。阿芙拉怎么也想不到,他是与家人决裂了。
马尔福勾勾嘴角,语气轻快地说道:“显然你还不知道在里德尔当上神秘事务司司长不久的时间内,你面前这位精于算计的艾略特先生将算盘打到了自己姐姐头上——那位有着金色长发和蓝色眼睛的年轻女孩——好通过进献她而为自己牟取利益。”
“进献?向谁进献?”阿芙拉越听越不对劲,按照她了解到的情况,艾略特肯定在里德尔任职司长期间——甚至那之前就已经为他办事了,那么他借花献佛的对象难道除了里德尔还有别人吗?
艾略特显然对此事并不在乎。
阿芙拉却觉得荒唐极了:“你从没告诉过我这件事。”
马尔福理所当然道:“那时你们闹掰了。我当时问过你了,是否可以不插手这类事情,是你亲口给出的答复。”
这让阿芙拉哑口无言。她的确这样说过,那是在她去布莱克老宅的时候,马尔福曾就这类事情征求过她的意见。
另一个食死徒低头不语,艾略特则如同在观赏一场好戏:“看啊,所谓的痴情男女,也不过是如此脆弱的关系,永远都是为了一己之利而彼此算计。”
“你恐怕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马尔福眯了眯眼。
“是我不知道,还是有的人想瞒天过海?”艾略特从喉咙中挤出两声古怪的笑,“上学的时候,谁不知道你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同哪个女生走得最近?你曾保护她免于被爆炸所伤,还在她进入密室后特地通知阿芒多过去,后来又亲自接引她回到主人身边,如果不是感情驱使你这样做,难道你也深谙‘进献’一词的意义——”
“艾略特,停止你的凭空造谣。”阿芙拉本不打算同他起冲突,现在却不得不厉声喝止道,“你这话既不尊重我和阿布,也不尊重卡米拉。”
“哦,我还没说完呢。”艾略特的嘲讽并没有到此结束,“卡米拉,一个傀儡,一个莱斯特兰奇家族的附庸,一个用来联姻的工具,怎么能比得上马尔福先生您——同格林德沃小姐这些年的情谊呢。可惜,您还是为了一己之私,将她……”
“你可以闭嘴了。”马尔福敛去笑意,神情冰冷,“显然连亲姐姐的性命都可以置之不顾的人,更不会理解其他任何一种关系的涵义——因为艾略特先生,你缺乏最基本的人性。”
“人性?那种可笑的东西……至于其他关系,你该不会是想说——朋友?”艾略特发出尖锐的笑声,猝不及防地抬手冲阿芙拉脚下放了道咒语。
在她做出反应以前,马尔福像是早有预料般将她拽向一边,这让阿芙拉趔趄了一下,将沙发边高高堆起的杂志碰得七零八落。
“我说……”阿芙拉欲言又止。本来刚才那道咒语还没碰到她,这一下磕碰倒是让她蹭到了脚踝,杂志边角从皮肤上划过的痛感让她不由自主地抽了一口凉气。
“朋友。这就是你说的朋友。”艾略特就像是在一瞬间失去了理智,又像是攻击性魔咒的使用激发了他脑子里的某个开关,他显得比刚才更加疯狂而亢奋,举起魔杖意图冲阿芙拉本人甩出第二道魔咒。
另一个食死徒终于按捺不住开口:“布奇,你不能伤她,你这样会为我们带来大麻烦!”
直到这时,阿芙拉才意识到这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年,他那张隐藏在黑色兜帽下的脸可能相当年轻。
但艾略特双眼都泛着可怖的猩红,这让阿芙拉想起她曾配置的增强药剂的副作用——后来她将其改良成为鼓舞药剂,仍不能克服这种过于猛烈的副作用。
可艾略特的状态又同服用药剂的状态不一样。他看上去不仅暴躁易怒,而且对身边的食死徒同伴也饱含敌意,就像一头饥饿的豺狼在急于觅食时,连身旁的幼崽都不会放过。
他身体里的某种力量如同恶鬼般控制着他,驱使他通过暴力的方式来达到发泄和施放的目的。
一团混乱中,马尔福过来扶她,阿芙拉在他的眼神示意中低头,看见他写在手心里的一串字母。不过数秒,那串字母就消失了,但阿芙拉已然看清。
那是一个她没听过的名字。乔伊斯·阿米克。
大堂另一边,艾略特的攻击不再是试探,而是仿佛要挑起一场荒唐的恶战。
“魔杖借我。”阿芙拉低声而快速地对马尔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