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魔杖的使用权依旧不在邓布利多手里了,这意味即便里德尔不将老魔杖抢过来,邓布利多也已经失去了死亡圣器带来的优势。
这是一个令他意想不到的让步,也是阿芙拉目前能拿出的最大诚意。
里德尔像是没想到她会做到这个份上,眉眼间染上真假难辨的笑意:“你倒是比我想象的大胆,就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再一次相信你?”
她知道他是怕陷入邓布利多的计谋:“这事只有我和琳达知道,你可以去问她。至于可信度如何,你自己会判断,我多嘴也没用。”
谎言说一万次也会变成真相,保险起见,阿芙拉在学校时已经和琳达演练过好几次,就是为了将那部分真真假假的记忆植入琳达脑子里,以防里德尔对她用摄神取念。
至于阿芙拉自己,她前几次领教过他的恶咒,已经能用大脑封闭术抵抗些许,所以哪怕在他们如平常一样谈话时,她也一刻都没有放下过警惕心。
里德尔很赞同她最后一句话:“你说得很对。你要是能早认识到这一点,我想局面应该会比今天好看。”
他说着,不知为什么扭头瞥了维尔塔宁一眼,她对他轻轻点点头,就像在确认什么一样。
阿芙拉跟着看过去,忽然发现维尔塔宁手里的魔杖十分眼熟——看上去柔韧性很高,杖身纤细,材质像是山杨木。
这让阿芙拉明白过来,昨晚入侵的人是维尔塔宁。她原本是在里德尔的命令下前去确保琳达的任务顺利执行,没想到会被阿芙拉抢先。
难道当时她就觉得,入侵者身手敏捷得过分,一看就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
维尔塔宁现在这是什么意思?阿芙拉不由在心里问自己,她还能相信她吗?
要知道从她走进书房开始,维尔塔宁就没有给过她一个同盟间确认的眼神,反而是展现出了对于里德尔的绝对服从,这让阿芙拉心里没底——盖勒特究竟能不能确信他的部下不会背叛他?而如果维尔塔宁将其中原委都交代给了里德尔,阿芙拉无疑会死无葬身之地。
里德尔现在的愉悦与平和,究竟只是平常的试探,还是在请君入瓮?
阿芙拉喉咙发涩,却必须在他的怀疑中维持冷静:“琳达太害怕了,她无法完成你的任务,反而还有可能在邓布利多面前露馅。你要是真的相信她的能力,也不会让维尔塔宁小姐前去盯梢了。里德尔,比起质问我,你此刻仿佛更应该感谢我帮你救场吧?”
“这么说还是我的荣幸了?”里德尔在她脸上看到久违的张扬,深知他未曾将她的本质改变分毫,“很冠冕堂皇的理由,你暂时保住了琳达的命,不错。那么你就只有替她赴黄泉了。”
看来在场只有三人知道老魔杖的事,托马斯和马尔福都听得云里雾里,但没有一个人胆敢多话。
阿芙拉点点头:“当然,你可以这么做,然后一切都将如你所愿。”
里德尔不相信她今天这么好说话:“阿布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看来我对你想离开英国的愿望有误解?”
她和阿布对视了一眼,临时措辞:“显然能不能走我说了不算。里德尔,你恨我,那就让我一个人承担后果好了。你可以让我永远都活在你的监视底下或是让我永远都无法再开口顶撞你,我早说过了,这些我都能接受。但相应的,既然这是一笔交易,你也不能再加害我的家人和朋友,包括考夫特父子。”
“加害?”他拎出这个词好笑地重复,似乎觉得她用词很不恰当。
阿芙拉笑笑:“还是你认为是他们自找的?毕竟在你眼里,所有反抗你的人都罪过深重——深重到,我竟不知道威尔克斯罪过至此,要遭受那样的折磨。”
她原本不想提起旧事故意触怒里德尔,但话赶话说到这里,阿芙拉实在无法咽下这口气。弗兰卡的死状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他死前的绝望与痛苦又仿佛是她自己亲身经历一般,时不时就要跳出来折磨她。
“感情太丰富可不是什么好事,这一点我早就警告过你。”里德尔冷淡地评价道。
马尔福紧张地瞟过来,不停地使眼色提醒她,让她顾全大局,不要乱说话。
阿芙拉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
就在调整情绪的空当,她的视线透过窗户落在外面,突然捕捉到一道极其可疑的影子从大门外面闪进来。
一瞬间她以为是自己眼花了:“阿布,你今天还有别的客人?”
“你在说什么?我今天要做的只是把你带过来。”他紧张地看着里德尔,“我敢保证今天这里没有其他人赴约。”
要知道这事可是很严重的,里德尔现在行踪保密,若是马尔福私自在他来庄园时放别人进来,无疑会被里德尔视为威胁。
“可是我看见有人进来。”阿芙拉语气确凿,“我没撒谎。”
“这不可能。外面天色已经暗了,或许你看错了。”
现场没有人能给她作证。里德尔和托马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