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在你们面前展现出了真正的自己?”阿芙拉将手心里的植物展露给他看,“既然你还是能联系上他的,就麻烦你将这个带给他吧。”
马尔福盯着她手中平平无奇的树枝,想努力地体会到其中深意:“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阿芙拉并不打算透露内情:“别想了,想破脑袋你也想不出来的。你只要把这个带给他,并告诉他是我让你这么做的就行了。”
“你确定?”马尔福十分怀疑这么一个破树枝怎么能引起里德尔的兴趣。
她抛出条件:“你帮我这个忙,我就原谅你上次帮着他骗我了。”
马尔福的反应出乎她预料:“这种谅解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你甚至可以记恨我,阿芙拉,我是无所谓的。但我要提醒你里德尔的耐心是相当有限的,你要是进一步激怒他,我也说不好他会怎么对你。”
他们之间过去的合作一直都算愉快,这也是阿芙拉愿意冒险一试的资本:“阿布,你一直都知道,你可以信任我。我能保证不会殃及其他人,更不会拿朋友的命开玩笑。”
“那么我难道就会吗?”他语气中带着愠怒,“这不是搭把手帮你踩着梯子取下高处的书那么简单的事,我没有那种帮人去送死的喜好。”
“我没打算要激怒他,那样做没有意义。”
“这不是你能决定的事。你认为自从你们决裂以后,他还能像从前那样对待你吗?你干的那些事我也有所耳闻,说实话,我觉得你还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天大的奇迹。”马尔福深吸一口气,“我今天就当作你没有来过,我劝你别去当那个看不到丝毫胜算的赌徒。”
阿芙拉看上去不为所动:“如果我坚持呢?”
“你在坚持什么呢?我敢说农场里的驴子都没你倔!”他突然提高音量说道,“当初他给了你许多人求而不得的,起码我也认为那是他最大程度能给你的了,可是你说不要就不要了,那么从那时起你就该知道你在他那里没有退路了。而且你得知道他一旦开始较真,没人能拦得住他。你现在在他面前没有任何筹码,你应该不会指望用某种在他看来虚无缥缈的东西牵制他吧?”
阿芙拉明白他的意思。里德尔从不为任何背叛者留退路。所以,她才要不惜舍弃一切博得忒修斯无条件的信任,大费周章地计划这一切。
“较真?我就怕他不较真呢。”阿芙拉微笑地看着他,“你知道这根树枝是从哪里折下来的吗?”
“接骨木?”马尔福犹豫道,“如果我没认错的话,这是一根接骨木树枝。”
“是啊,这是一根再常见不过的接骨木。”阿芙拉轻声说道,短短一句话里押着她此次博弈中全部的筹码。
马尔福扭过头去盯着跃动的烛光,无法给出一个确切的回应。
他看上去挣扎而痛苦,灰色的眸子里铺着一层朦胧不清的光晕:“阿芙拉,我这辈子没交过、也从不认为有必要发展那么多真心的朋友。”
这些年来,如果说她和里德尔一直在互相折磨,却又被无数或有意或无意、或有形或无形、或虚假或真心的馈赠牵扯在一起,那么她和马尔福的关系则恰恰相反。
他们从不曾拥有同样的立场,却已经在身不由己中不知不觉亏欠彼此太多。
所以他们都想欲盖弥彰地扯平,所以那些被利益裹挟着的情谊仿佛可以不被承认,谁也没有在慌张逃避时意识到那是年少时一种情感的寄托,直到此刻他们被迫残忍地告别过去,来到无法再逃避的时刻。
她明白他的意思:“那我就只能厚着脸皮请你再帮我一次。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没有人不害怕里德尔,但只要我能活下来,我可以承诺你……”
他打断她:“噢得了吧,这都是虚的。你连活着这个最基本的前提都保证不了,拿什么去兑现后续的承诺?”
“所以我才需要你去当这个中间人,我相信你在里德尔那里说话还是比别人有分量的。你就当我是走投无路别无选择,是不得不亲赴这场赌局。”她轻声许诺道,“阿布,今后只要我活着一天,就当尽我所能保你平安无虞。如果卡米拉将来真与你结为连理,那么我也会同等地保护她。你若是信不过,我可以同你立誓。”
他没有伸手回应,但对阿芙拉这番话的分量心知肚明——她这相当于在宣誓立场了。
马尔福很清楚她的画外音——她自愿成为那个牵制里德尔的人,同时也在为自己在今后的艰境险途中寻找一个能交付信任的靠山。而只要他活着一天,就必当不会看着马尔福的荣耀陨落。
曾经阿芙拉以为马尔福所谓的“万世荣耀”是单纯基于利益互换,不择手段换取的,而阿布拉克萨斯对马尔福的经营得力则是出于莱斯特兰奇的鼎力相助。她现在才知道自己错了。
要盼着马尔福永葆荣光的那个人,是她自己。
有些东西里德尔永远无法理解,正如他也永远不会明白,黑魔印记限制的仅仅是一具空空的躯壳,它就算再难以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