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有很多次,因此阿芙拉仍旧觉得她可以冒险试一试。
“中国人喜欢用阴阳两种属性来界定事物,认为魂魄离开身体后会归入阴间,而人生活的世界则是阳间,所以他们会选择阳性药物用来固魂。”盖勒特尽可能详尽地为她说明原理,“这种配方并不难找,你可以去问那个叫纽特什么的……刻苦优等生。使它产生决定性作用的只有两种药物,即麒麟角和凤凰血。”
阿芙拉感到为难:“这两样东西即便在魔法界都难以弄到,我应该去哪找麒麟?”
“看来我将某些稀有之物放在蕾奥拉那里,真是个无比正确的决定。”不得不说盖勒特因自己的先知行为而十分得意。
“你保留了麒麟角!”阿芙拉太过欣喜,以致于有些得意忘形,“它是来自你当初弄成僵尸的那只小麒麟吗?”
盖勒特的脸一秒之内又拉下来:“你真该学学说话的艺术。”
阿芙拉只好把笑开的嘴角又努力收回来。
“……至于凤凰血,我想你应该知道去哪弄到?”盖勒特没有和她计较,转过身去欣赏他刚刚完成的画作。
阿芙拉点点头,看到他在羊皮纸上画的是一朵花——尽管上面没有多余的颜色,但还是能够从他细腻的笔触中看出,那株盛开的花朵燃烧在熊熊火焰中。
她觉得眼熟:“请恕我直言,你画的好像是……卡达普尔?”
“你眼力不错——尽管上次见到你时你表现得不太聪明,但我发现你好像比我想的还是要聪明一些。”盖勒特不遗余力地夸赞着她的成长,并很快将视线重新移回到羊皮纸上,“它还好吗?”
阿芙拉愣了愣,才意识到他大概是在问那株从他的咒语中抢救下来的卡达普尔花。
“你怎么知道的?”她的问题脱口而出,但并没有等到回答。
一只白色的鸽子突然扑棱着翅膀落在窗边,驻足数秒后又展翅飞走,这打断了他们的对话。盖勒特抬起头来凝望白鸽,直到它消失在天际也没有收回目光,就像他的思绪也跟着它飞走了,被带得很远很远。
阿芙拉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能让他这样出神地沉思。
她想了想,觉得有个回答可能会是他想要的:“那朵花被邓布利多照料得很好,它就放在他办公室的窗沿上。”
盖勒特扭头笑看她,前言不搭后语:“好像又聪明了一点。”
“……”阿芙拉微笑,“还要谢谢您教得好。”
“惭愧,我可不算是教过你。”
“当然算。”阿芙拉在他微微不解的眼神中回忆往事,“在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也就是1996年去见未来的你时,你就对我说过一句话。”
——当时她也是站在纽蒙迦德的塔尖上,刚刚和盖勒特缔结了牢不可破契约。
他忽然问她,觉得他是怎样的人。
阿芙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在稳妥的一番吹捧中夹杂着几句真心话,盖勒特敏锐地捕捉到其中的关键词汇:“多疑。我的确谨慎而多疑,别害怕,你说对了。”
彼时阿芙拉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紧接着问她:“那么假如我并不打算帮你,你准备怎么办?”
“我……我不知道。”阿芙拉茫然摇头,她曾听家族里的人提起过盖勒特和邓布利多的传言——那个和血盟有关的故事。但她并不能确信这是真的,因为自她出生以来所接受的认知就是邓布利多和盖勒特势不两立。那么事实理应一直如此。
盖勒特看穿了她的想法:“我们已经立过契约了,我不会这时候伤害你,孩子。你可以大胆说出你的打算。”
“或许……我会把邓布利多教授的情况说得更严重一些?”她算是在胆大包天地试探他,“我的意思是,棋逢对手总是容易惺惺相惜,也许、也许你不想看曾经的老对手就这样惨淡离场……”
面对她的语无伦次,盖勒特居然笑着点了点头:“如果我不信任你,那么你就应该这样说服我。”
阿芙拉愣住:“我没懂你的意思,我应该说什么?”
“我已风烛残年,但如果世上还有什么能威胁到我——”盖勒特神秘地勾勾手示意她凑近,并耳语道,“唯有当年旧友。”
他这句话好像蕴藏着什么秘密,却又仿佛什么都没有透露。
“可是你已经和我立下契约了。”阿芙拉退后半步,懵懵懂懂。
他神态自若:“你总有明白的那一日。”
直到今天阿芙拉才明白,他口中的“那一日”指的是她的未来,却是历史的过去。
“当年旧友。”如今站在她面前的盖勒特重复着这个用语,忽然放声大笑,“我很喜欢这个称呼。”
他提到刚才和她讨论的药剂:“比起弄到那些稀有药材并把握好剂量,我想你还有个必须面对的难题是如何让使用者心甘情愿地喝下它。”
阿芙拉忽略了这个问题,此刻无异于被他浇了一盆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