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里德尔是为了替他出口恶气还是怎么的……总之我看到他刚才在廊桥上把埃德温推了下去。”
阿芙拉缓了缓:“你怎么会看到?”
“熄灯以后,我惦记阿布的伤势,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溜出来看看。我走到一半时遇到了巡查的级长,为了躲避他们我只好一直跑到廊桥的出入口,没想到刚好看到外面的人影。出于好奇,我就跟过去了,谁能想到正好撞上这一幕……”
“这可真是太不巧了。”阿芙拉同情地说道。
卡米拉咬着嘴唇想了一会:“我感觉这事不对劲。当时的气氛很怪,而且我从来没看到过那样的里德尔……我印象中的他一直都是温和有礼的,他怎么会将埃德温推下去?”
阿芙拉早就确信这里头一定有猫腻,这事处处透着古怪,埃德温会对阿布出手,恐怕也少不了里德尔在其中的拱火作祟。
可他究竟是为了达成什么目的,就很难说了。
阿芙拉安慰道:“不管怎么说,幸好埃德温被及时送来了医疗翼,这件事与你无关,你只需要把它忘掉就好。”
卡米拉惊恐地摇了摇头:“我想这事没有那么简单。”
就在这时,她们同时听到病房中传来的哀嚎。
庞弗雷夫人正责怪埃德温怎么会大半夜把自己弄成这样,他一面叫喊一面回忆:“我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自己从廊桥上跳了下来。”
送他过来的一个级长说道:“不如我帮你回忆一下?你这一路都在喊辛西娅的名字。”
埃德温声音压低了,懊恼地说:“噢,对了,她今晚爽约了……”
“就因为这个,你就从廊桥上跳下去?”庞弗雷夫人提高音量训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到底有没有分寸!”
卡米拉和阿芙拉对视一眼,她的眼神充满了不可置信:“我可以肯定,事实不是他说的那样,我没有撒谎。里德尔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篡改了埃德温的记忆!”
“而且如果多了辛西娅这个证人,这件事就更具有信服力了。”
“我们应该让老师知道此事。”
“然后呢?埃德温的记忆能否被全部唤醒还不一定,但你却将自己全然暴露了出来。里德尔做事极为缜密,并且可是极会替自己辩解,他有没有事先找好替罪羊也不好说,你不会想成为下一个被推下去的人的。”
“你说的人是里德尔?如果他是这样的人,你为什么还要允许他的接近?”卡米拉惊惶地后退了几步,无论如何都难以接受,“如果……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恐怕我已经被盯上了。”
阿芙拉追问:“这是什么意思?”
“我跟过去的时候被他发现了。”卡米拉面如死灰地说道。
阿芙拉跟着呼吸一滞:“你确定他看到你了?”
“他大概看到了我的背影。虽然是深夜……但我想至少应该不难分辨出男女。他会设法查到的,是吗?还有没有办法可以阻止他?”
阿芙拉沉默半晌后,开口:“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卡米拉迫不及待地追问。
“我去找他,对他说今晚撞破这件事的人是我。”阿芙拉看着她,说道。
“这样不行!”卡米拉压着声音惊呼道,“他会加害你的!”
“如果我运气够好就不会。”阿芙拉忖度道,“你只需要配合我做一件事,就是在阿布醒来后把这事告诉他,并且对他说是我看到的,而你一直守在他身边,从未离开过。”
卡米拉还想说什么,被阿芙拉堵了回去:“如果你还想在英国过太平日子,这就是唯一的办法。”
交代清楚后,阿芙拉就按照原计划返回宿舍,先安心睡了一觉。
不管明天要面对的是什么,她总要先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实际上阿芙拉很久没有这样的好心态了,或许是她潜意识也认为自己已撞破过太多里德尔的不堪,以致于它们七七八八加起来足够她被里德尔索命个十来次,单看哪一天事情攒到极限让他忍无可忍罢了。
所谓债多不愁,大概是这个道理。
第二天,阿芙拉睡醒后就去找里德尔“自首”。
他不在地窖,阿芙拉也没在图书馆看到他的身影。犹豫几番后,她直奔鼻涕虫俱乐部的活动室。
推开门的一刹那,房中的烛火因气流而闪动。
逆着光的熟悉背影僵了一下,他有些不快地扔下手中钵杵,说道:“我是否该提醒你敲门的礼仪,小姐?”
房间中弥漫着古怪的药味,桌子上摆满大大小小的器皿,坩埚里的液体沸腾着,呈现出奇异的紫红色。
阿芙拉看他头也不回,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除了你,还有谁会门都不敲就进来?”里德尔将桌上的笔记反扣过来,坐在凳子上回身,“你来干什么?”
“我只是路过这里,听到里面有动静。”阿芙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