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里德尔是不会允许别人过问他的选择的,显然阿芙拉的质问让他有些恼火。
阿芙拉将脸埋在膝盖中,宁愿自己没有将刚才那句话问出口。
她太崩溃了,又一整夜没睡,再加上突如其来的高烧,整个人都有点恍惚,嘴也好像不受控了。
里德尔虽然不快,但还是抱起阿芙拉往医疗翼走去,只不过一路上都紧抿着唇一言不发,也不低头看她。
这一路的沉默和冷风反而让阿芙拉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一些——为什么她和别人跳舞就必须要经过里德尔的同意,而她却无权过问他的舞伴呢?
纵然是她理亏在先,她没把几个月前他随口一提的约定当真,她爽约在先,可里德尔的态度是明摆着的,那就是她无权过问他的事情。
阿芙拉并不觉得这是他在被惹恼的情况下才说的气话。
这几年她和里德尔一同经历了太多,以致于阿芙拉有些飘飘然了,她忘了他还是那个黑魔王。无论是否重生,里德尔都不会改变自己的性格和理念,他要掌控一切,他视麻瓜和混血如仇敌,尽管他自己也是混血。
这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给阿芙拉造成了许多错觉,让她偶尔怀疑她之于里德尔是不是特殊的——哪怕只有那么一点。
现在她明白了,这一点点的特殊或许能换来他一时的仁慈或垂爱,但终究不能特殊到让他改变自己的底线。
或者不如说,在里德尔眼里,这世上根本没有配得上让他更改底线的人。
阿芙拉刚才的试探是个错误。
因为试探的结果就是这样,事情没有任何的好转,唯一的变化就是她在一次次试探中自取其辱。
里德尔一把她放在医疗翼的病床上,阿芙拉就立刻翻身并用被子蒙头,装作头痛欲裂的样子闭上眼。
阿芙拉以为他会再解释两句,但是他没有。里德尔没有留下一个字就离开了。
阿芙拉再探头出来时,房间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随后护士走进来,开始给她试体温并配制魔药。
她盯着房间中一尘不染的天花板,觉得自己心里也像天花一样,都空荡荡的,仿佛一夜之间失去了许多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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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开学,阿芙拉仍和里德尔维持着那种不死不活的“同学关系”,他们又回到了圣诞节之前的尴尬状态。
生活如同一潭死水,看不到任何活力的同时还丢给你一堆烂泥要你处理。
这天阿芙拉正在思考要不要再给文达·罗齐尔去一封信——她最近偷偷地返回过班得瑞大街13号,但没有看到罗齐尔回寄的信件。
刚从魁地奇训练场回来的杰西卡带回一个好消息:“我看今年斯莱特林怕是没那么容易在魁地奇比赛中获胜了。”
阿芙拉抬起头问:“怎么了?”
杰西卡一边换衣服一边说:“他们的击球手一直心不在焉,这两天还被关禁闭了,已经错过了好几场训练。”
“我仿佛记得,他们的一个击球手是辛西娅?”
“可不就是?辛西娅犯了错,此刻正和她那可怜小狗一同在禁闭室里写检讨呢。真叫人畅快!”
“辛西娅又怎么了?”
自从威尔逊家出了丑闻,且因此在副部长竞选中落败,辛西娅就学会了夹着尾巴做人。
“据说她开学之前背着家里带狗一起离家出走,结果被发现了,麦格教授带人找了好几天。”
“辛西娅离家出走?带着狗?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诙谐了,这倒更像我的风格。”阿芙拉十分有自知之明地说,“她没说她去了哪吗?”
“她要是肯乖乖交代,没准麦格教授还不会那么生气——你不会想看到她发火的样子的。”杰西卡惊恐地回想道,“不过,谁知道辛西娅怎么想的?就好像她去某个无人岛留下了宝藏一样,但如今她怕是不能指望老威尔逊将财宝留给她了。”
当她们讨论辛西娅的情况时,克莱尔就坐在床上一言不发。毕竟以前她爸爸和威尔逊走得很近,而自从闹出那件丑闻后,怕是少有人不躲着老威尔逊,克莱尔既没脸继续贴上去,也不想自找麻烦。
阿芙拉也不想继续讨论自己不感兴趣的人,她充其量觉得辛西娅最近的举动有点奇怪,但也没有到出格的份儿上。
她专心照料着窗台上的魔鬼之眼。这阵子经过阿芙拉的不懈努力,它终于开始有恢复的迹象了。
地窖里的血液很有限,可以取用的大多数都是禽类血液、兔子血什么的,所幸魔鬼之眼也不挑,阿芙拉喂什么它就喝什么。
而且,她发现大概这已经不能完全算是植物了,它更像是一种动植物混合品种,结合对象又是僵尸鸟心脏这种奇特的东西,因此生命力比一般的植物要顽强很多。
阿芙拉唯一不明白的是,凯瑟琳究竟为什么要特地将这盆植物留给她。难道仅仅是因为它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