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面十分典雅的手帕,金色格纹在深蓝底色上精致有序地排列着,一条同样用金线绣成的小蛇盘旋在角落里,就连信子的线条都灵动活泼。
虽然只是一面手帕,但它看上去不像普通商店里能买到的,更像是某种昂贵的手工制品。
阿芙拉一时没舍得用,就用手背擦去奶泡,去水池边冲了下手。
等她出门想把手帕还回去时,却发现里德尔早就走得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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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中旬,课程进入收尾阶段。
最近暖房里总是聚集着很多三四年级的学生,大家都在临时抱佛脚地记录曼德拉草的生长状况,不时有人来向阿芙拉求助,声称自己的曼德拉草奄奄一息,问她应该怎么拯救。
阿芙拉忙得晕头转向,马尔福庆幸道:“还好我有个不允许任何事情失控的队长,让我们不至于到了期末还手忙脚乱。”
阿芙拉当仁不让:“我敢说这是你莫大的福气,毫无疑问有的人期末要面临挂科。”
曼德拉草的生长情况还牵扯到魔药课的成绩——霍拉斯要求他们用自己照顾出来的植株配置迷情剂,众所周知,曼德拉草是迷情剂中的重要药材。
马尔福预先警告她:“我想我们的曼德拉草不会过多分给其他愚蠢的人吧。”
阿芙拉耸耸肩:“看情况。如果那人跟我没有深仇大恨,而且我们自己的材料够用,那为什么不帮一下忙?挂掉一门课已经够惨了。”
“不能影响我们这两门的成绩。”只要对他没有害处,那么偶尔略做施舍也无妨。
“当然。”阿芙拉从记录中抬起头,“但是恕我直言,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给里德尔判不及格。”
“他还是在几个晚上来查看过它的,我可以作证。再说去年的魔药课上,也几乎是里德尔一个人做了你们小组的活。”
“那是因为当时我们正在冷战。”她强调道。
“如今的区别只是你们没有吵架。”马尔福无言地撇了撇嘴,明显认为他们现在也与当时没什么不同。
“我真的好讨厌这样。”阿芙拉恨恨地将羽毛笔扣到底座里。
他们既没有吵架,也没有像之前那么明显的矛盾,甚至不久前还刚刚同生共死过,可就是有一种奇怪的氛围在蔓延,让她始终无法忽略。
阿芙拉怎么也弄不懂这奇怪的氛围是因为什么。
“你知道吗?如果他一定要表现得自己那么忙,那我可以说我也有很多事要忙。世界上不止他里德尔忙得没空理别人。”阿芙拉连珠炮似的说完,带着植物生长记录离开了暖房。
她确实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最近凯瑟琳一直没有给她回信,这让她感到不安。她也不能理直气壮地让埃文·布朗或是杰西卡去魔法部打听,因为凯瑟琳并不是在英国合法定居的女巫。
阿芙拉准备最近就找个机会过去看看,也许考完试她能找借口出去一趟。
凯瑟琳是个很优秀的女巫,没人能比她会保护自己了,阿芙拉不停地自我安慰。在这之前,她需要做的就是把学校里的任务都处理妥当。
期末考试如期而至,魔药课的实践考试安排在最后一天。
学生们在地窖中各自完成任务,阿芙拉对着面前的坩埚,掐准时间放入最后一样材料,然后分两次加入凉水,等待坩埚里的液体第三次沸腾。
她按兵不动,直到其中喷薄出一股淡粉色的雾气,阿芙拉知道,实验成了。
这个实验并不难,只是步骤复杂,因此只要严格按照步骤操作,拿到实践环节的满分也不是什么难事。
很快其他人也都熬成了,霍拉斯让他们各自品尝,并记录尝到或闻到的味道和感受。
阿芙拉喝下后,表情很快变得古怪起来。
她对着答卷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记录了她感受到的味道——青梅、木香与硝烟。
这三样东西看上去八竿子打不着边,不过这样更好,至少不会引起别人的揣测。
阿芙拉将答卷上交后就离开了教室,杰西卡随后。没多久里德尔和马尔福也离开了,他们来到大堂中准备吃晚饭,并各自在自己学院的餐席上落了座。
阿芒多已经在高台上面就座,看来是打算宣布放假的事宜。
三年级的学生大多数因担忧分数而愁眉苦脸,四年级以上的学生则个个红光满面,兴奋地讨论着好不容易在今年恢复的舞会。女生在小声交谈哪个男生更帅气,男生们则三两相聚,商讨应该如何开口邀请喜欢的女生。
反正只有从四年级开始才能邀请别人,因而今年的舞会根本没引起杰西卡和哈兰德的兴趣。
倒是有另外一件事让杰西卡感到很有意思。
她神秘兮兮地凑到阿芙拉耳边说:“就在两分钟前!我交试卷的时候看到了里德尔的卷面!”
阿芙拉心跳漏了一拍,不动声色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