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显然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威胁人的那个,他从来没有面对过需要他说服别人不要为非作歹的场景。
“很显然就算你带着人质一同赴死,也无法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人财两失,这是个愚蠢的选择。”里德尔说道。
歹徒的笑容逐渐加深,他盯着里德尔说道:“你在乎这个女孩?如果不想亲眼看着她死去,就说服你们伟大的教师——邓布利多把我想要的东西交出来。”
里德尔不动声色:“或许我真的可以。”
歹徒嗤笑了一声,显然不相信这么个年轻人能真的起到什么作用。
比起这个,他更在乎自己的安危:“把你的魔杖放下,踢过来。”
话音刚落,邓布利多的身影就出现在天文台上,而此时钟楼正好响了六声,震耳欲聋的钟声仿佛与胸腔中的心跳共鸣。
这使得歹徒更暴躁了:“邓布利多和那个男生,都把你们的魔杖踢过来!”
里德尔有一万个不情愿,但邓布利多命令道:“按他说的做,汤姆。”
他们同时将魔杖踢到这边,阿芙拉注意到地上的魔杖并非是里德尔的——他踢过来的是她的榛木魔杖。
邓布利多显然同时发现了这点,但他仍泰然说道:“先生,我想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你说你要见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歹徒语出惊人:“隐身衣不在波特家里,它在哪?复活石又在哪?”
邓布利多微讶,他还没开口,就听到歹徒提高音量喊道:“你最好别说没见过它!谁都知道这种时候,死亡圣器如果不在格林德沃手里,就一定被你掌控着!如果你胆敢拒绝我,那么你只好为你的学生收尸了。”
“我不知道复活石在哪里,先生,但隐身衣的确在我这里。”邓布利多尽量表现得和善,“如果你想要,我可以立即让人去取。”
歹徒似乎不信一切会这么顺利,他确信其中一定有阴谋,世上无人不知邓布利多的运筹帷幄。
“你别耍花样。”他警告道,“我知道你会想尽办法拖住我,找机会救下这女孩,但我要遗憾地告诉你,波特也在我手里。如果你胆敢欺骗我,这女孩和波特都会没命。”
他看不到阿芙拉的表情,因此不知道她突然绽开一个笑容。
邓布利多对里德尔说道:“汤姆,去我办公室取隐身衣来,它被放在第二列书架第五行柜格后的暗格中。”
“不要给他!”阿芙拉阻止了他们,“波特并不在他手里!”
里德尔停住脚步,而歹徒更气愤了:“你们到底听她的还是听我的?”
事到如今,事情的一切经过她都明白了。
阿芙拉坚持己见:“波特早就被我安置在安全之处了,否则他早在一个月前就遇害了。”
那样的话他的血脉就无法延续,哈利也不会出生,阿芙拉庆幸自己当初做了正确的抉择。
歹徒气急败坏:“你胡说!波特在我手里,一个月前我亲自去戈德里克山谷带走了他,难道你会比我更清楚?”
“是吗?你真的找到他了吗?”阿芙拉挑起一抹自信的微笑,“你能说出他如今身在哪个城市吗?”
魔杖被倾注了魔力,如利刃般划开阿芙拉细嫩的脖颈,但被逼到极致时,她反而一点也不畏惧死亡了。
鲜血蜿蜒而下,而她语出平静:“你走错了路,却不知迷途知返。你以为自己在替格林德沃卖命,实际上他从未管过你的死活。他向你承诺过什么吗,先生?”
她能感觉到,歹徒的手在抖。
“一段连承诺都没有的关系,究竟为何值得你这样坚守?”她追问道,“因为你有求于他。可有的事不止他才能办到,或许你求错人了。上天给了你逃出监狱的可能,你不觉得这是在给你机会回头?”
阿芙拉知道自己说的是对的,而歹徒也并非不清楚这一点,只是人被逼上绝路时,都只能别无选择地孤注一掷罢了。
邓布利多适时摆出条件:“我相信你意图投诚于盖勒特,一定有自己的苦衷。可若是他曾想过真心接纳你,你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出现在这里,进退两难了。你能从阿兹卡班越狱出来,必定是个聪明人。何不放了她,说出你的诉求?盖勒特不能应允你的,说不定我能。”
“你们不过是在设法拖延罢了,你们都是一丘之貉……”他虽然嘴上这么说,但阿芙拉能感觉到,他已经在犹豫了。
他的魔杖仍放在阿芙拉脖子上,只要再稍微用一点力,就能划开她的动脉,为这里洒上一片惊心动魄的血色。
鲜血将她的白色衬衫浸透,可阿芙拉只能赌他良心发现。
僵持之下,里德尔突然开口,对歹徒说了几句话。
“摄魂怪离这里可不远,看上去你能思考的时间不多了。与其等她的血流干,何不立刻动手杀了她,好歹给自己拉个垫背的?”里德尔一只手背在身后,语气凉得仿佛在讨论一个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