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拉跟了上去:“你知道现在还剩多少人吗?”
里德尔头也不回地说:“禁林外面的人全军覆没,禁林内包括我和你在内不超过五人,可能有两个人都是七年级学生——那是在二十分钟前。”
阿芙拉迅速决断道:“我们结盟吧。”
“你投诚得还真快。我倒有些庆幸没有将你招收到麾下了。”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阿芙拉看到里德尔蹲了下来,她也跟着蹲下来,并保持着安静。
前面似乎有动静,他用魔杖拨开一半灌木,像一条谨慎而机警的蛇一样探听着风声。
当他们静下来时,前方的动静又消失不见了,仿佛刚才只是野兔之类的动物跑了过去。
“我好像嗅到铁锈的味道。”阿芙拉抽了下鼻子,不确定地说道。
森林中的味道太杂了,那股味道时有时无。
里德尔神色紧绷,见周围一切平静,他也丝毫没有放松。等了一会,他正要起身继续向前,就被阿芙拉扯住了袖子。
阿芙拉对上他问询的眼神,说道:“结盟的事,你还没有给我答复。”
里德尔回头看她:“我不认为上位者有必要对下位者给出答复,何不庆幸你仍保有继续参赛的资格?”
“你就那么自信?”阿芙拉低声说道,“我敢说半小时之前你根本没想到自己会受伤,你怎么知道接下来我能不能帮到你?再说,我还给了你白鲜香精。”
里德尔垂了垂眸:“好,那就如你所愿。”
但阿芙拉再一次扯住他的袖子,将他拽了回来。里德尔的不耐烦已经足够明显了,他只是强忍着没有发作。
阿芙拉赶紧在他发火之前补充道:“戒指给我。”
里德尔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你知不知道得寸进尺四个字怎么写?”
“这叫以防万一,结盟就要有结盟的态度。”阿芙拉可谓是刀枪不入,她取下自己的戒指和里德尔的对换,并将他的戒指套在手指上。
里德尔看着她的动作,自己却迟迟不动。
阿芙拉深受打击:“和我结盟就让你觉得那么亏吗?”
“似乎也没有那么亏,只是……”里德尔故作为难地说,“你知道,请求结盟,就要有请求结盟的态度。”
那枚戒指就静静躺在他手心里。
而阿芙拉总算知道,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她告诉自己这都没什么,只要结果是好的她可以能屈能伸,随即拿起戒指,往他手指上套。
可等到操作的时候,阿芙拉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防护戒指会随着佩戴者的手指粗细而变幻,阿芙拉原本想随便将它套在某个手指上,但套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那是里德尔的无名指。
一种不言自明的别扭感开始弥漫,阿芙拉迅速收回手,打算换一根手指继续。她中间还由于手抖将戒指弄掉了,低头在树叶中找了好半天才找到。
里德尔气定神闲地欣赏着她的手忙脚乱,整个是一种看好戏的神情。
“还没好吗,盟友?”他仿佛事不关己般提醒道。
阿芙拉面红耳赤地捡起戒指,仓促之中,她的头脑似乎也开始混乱了。她套到一半,突然又反应过来中指的寓意也有那么点不对劲。
……那就食指吧,食指应该没有什么奇怪的寓意。
阿芙拉刚要将戒指重新取下,里德尔就曲起手指,截断了她的退路。
古银戒指不上不下地卡在指节中段,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开始沉默地思索挽救局面的对策。
无论她如何的搜肠刮肚,此时的脑子就像宕机,完全不给反应。
僵持几秒后,里德尔见她没有动作,便缓缓压低手背,令戒指推进到中指根部。
而后,他满意地抽回手,转身继续向禁林深处走去。
阿芙拉闷头跟上,甚至不敢抬头看他的表情。
他们预计又向里走了十来米,里德尔放缓了步子,显然他此刻和阿芙拉一样,都察觉到了空气中浓郁的铁锈味,或者说,可能是血腥味。
越是走向深处,植物就越是茂盛复杂,此刻他们脚下就有高高耸起的榕树根,它如同巨人的筋络一般盘根错节地蜿蜒着,阻拦住他们的去路。
草丛中传来细微响动,里头突然弹出一个圆形物体,阿芙拉吓了一跳,差点下意识放咒。
里德尔看着它振翅升空,伸手将它接住了,却也同时握了一手的温热黏腻。
那是一只裹满鲜血的金色飞贼。
阿芙拉捂着嘴巴走上前,看到在榕树的根部中间,躺着一只已经没有了生息的马人尸体。
在他的不远处,还躺着两个身穿校服的学生,一个格兰芬多,一个拉文克劳,两人浑身是血。
“看来已经有人替我们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