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和西弗的得意门生同处一个时代,可惜她对我诚挚的邀请视若无睹。”
“我从来都不算精通魔药学……”
“——当初西弗为了维护你,胆敢在我面前撒谎。而你,现在在用同样的谎言作借口。”
“……至少不会比你的魔药造诣更胜一筹,里德尔,让我说完。”阿芙拉直到现在还在顶撞他,说实话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子。
或许是知道里德尔困于格兰芬多剑的谎言,暂时不会轻易要了她的命,所以知道底线在哪里之后她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阿芙拉索性张张嘴,继续辩解道:“而且斯内普是我的魔药学老师,作为一名老师,亲力亲为地教导和维护学生是他的职责,他只不过做好了他的分内之事,而我作为学生,也只是尽到了自己的职责。”
里德尔的手指在沙发扶手上轻扣了两下:“我一向不喜欢你伶牙俐齿,阿芙拉。你在说不出话时要可爱得多。”
他说着抬起右手,阿芙拉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让里德尔讽刺地笑了一下:“你知道现在与那时的区别是什么吗?”
阿芙拉不言,听到他极为刺耳地说道:“我没有了纳吉尼,而你没有了西弗勒斯。没有人会站在你面前维护你了,阿芙拉,但你恐怕一直都没认清这点。”
“为什么我就一定需要别人来维护呢?”阿芙拉平静地反驳道。
“这显而易见。”他举手投足间显示出两人能力的悬殊,“而我现在认为你实在算不上聪明。聪明人要么会做最合时宜的选择,要么在一开始就不会走入那个城堡之上的夜晚。”
“你就从来没想过还有第三种选择?”
但他残酷地为她揭露了真相:“你的第三种选择只有在我的容忍下才成立。”
阿芙拉艰难地吞咽了一下:“那不如就看看我能让你容忍我多久。”
里德尔兴味十足地眯了眯眼:“事实上我越来越理解西弗为什么会注意到你了。”
阿芙拉忍无可忍:“不管你信不信,斯内普仅仅是我的老师,就这样而已。我不想再就此事和你纠缠,因为我来这里是有另外的事要和你商量。”
里德尔假作意外:“我很荣幸听到你居然说了‘商量’这个词。”
自从这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后,气氛就局促得不行。当然,这也只是阿芙拉觉得,她相信以里德尔的厚脸皮程度,世间恐怕没有什么场合能让他感觉到局促。
“你可以开口了,小姐。”看得出来,里德尔的气还没全消,“但我要劝你说话小心一点,因为今天你的每一个字在进入我的耳朵之前,都要先经过我魔杖的检验。”
阿芙拉一路上想了好几个说辞,但她现在发现,都不适用了。毕竟她设想了一百种情形,唯独没想到会撞上里德尔正在折磨人的时刻。
首先排除直接对他说,她要去给阿布庆生这件事。
那么就只有曲线救国了。
“我在想……邀请你作为我的舞伴,和我一起去参加马尔福庄园的晚宴。”阿芙拉犹豫着说,并尽量绕开可能触怒他的关键词。
不过这样的措词显然并没有好到哪里去,里德尔不可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甚至挑着嘴角笑了笑:“我该说你是胆子太大,还是太不怕死?”
阿芙拉沉默半晌后,答道:“这两个并没有本质区别,里德尔。”
“你也知道,没有本质区别?”里德尔收起笑容,魔杖的尖端不经意般对准她所在的位置。
阿芙拉索性试着更坦然一些:“我没有办法,我不想整日闷在城堡中,可我也不想给你借口再去折磨其他人了。如果我邀请别人一同参加,你又会迁怒他们的,这样下去就真的没有人敢靠近我了。”
“你终于学聪明了?”但这并未令他满意,“或许我应该感谢阿布,如果不是为了维护他,恐怕你还无法学得这样快。”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只是还在跟我生气。”阿芙拉知道这事撞在他枪口上,多说多错,还不如少说两句的好。
“是啊。”里德尔承认道,“而我是否应该有点自知之明,不应当让别人忍着恶心去参加晚宴?毕竟有的人都对我深恶痛绝了。”
阿芙拉忍不住抓狂:“拜托,里德尔,你为了你的魂器费尽心机!我当时也在气头上!”
里德尔抬了抬眼:“我可从来没有说过我要继续制作魂器。”
阿芙拉追问:“你不会吗?”
“谁能说得好呢?”里德尔耸耸肩,就是不肯给出确切的答案。
他总是这样游移着,捉摸不定。有时阿芙拉觉得他明明就在她面前,却仍像是一缕飘忽的游魂。
“不过看来,你现在总算找到点心理平衡了。”里德尔总结道。
“感觉倒还不赖。”将冠冕交公后,阿芙拉的心毕竟是放下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