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气氛紧绷到极点,角落里的女生在瑟瑟发抖,而男生的声音一压再压,阿芙拉甚至不能想象他是怎么在承受巨大痛苦时还保持沉默的。
阿芙拉还是不能明白他在研究什么,不过曾经饱受斯内普毒打的经验还是让她看出了一些问题:“或许你应该减少一至两克返魂烟的用量,它会在特定步骤中与一些奇怪的魔药发生不愉快的作用。”
阿芙拉被空气中浓烟混合血腥的气味呛得咳了两声:“……比如秘鲁毒牙龙血。”
空气中的味道的确不会令人愉悦,阿芙拉向来对烟草的气味很敏感,更何况是返魂烟这样毒性很强的魔药。
并且在某次她成功炸掉坩埚后,这股烟草的味道曾在地窖中萦绕了整整一周,她也在课后刷坩埚的同时被这味道浸泡了整整一礼拜,这给了阿芙拉长足而深刻的教训。
她看了一眼里德尔阴晴不定的脸,壮着胆子补充道:“如果不是坩埚炸了,或许还发现不了这一点。”
里德尔就沉默地欣赏着她的小心思,无动于衷。
直到阿芙拉先按捺不住,挥动魔杖清洁了房间中的空气,让那股气味总算不那么浓郁。
随后,她尽可能委婉地说:“不知你现在有没有时间?我有话想跟你说。”
里德尔脸上堆积着怒意,若有所思地抬抬下巴:“我可不认为‘谈一谈’这件事对我和你来说是个好的选择。”
“或许我们要谈论的对象有关这口坩埚里的魔药呢?”阿芙拉尽量照顾到他的面子,不去和他硬碰硬,“可能我无法提供帮助,但是我有一些自己的想法。”
里德尔遗憾地说:“我从没说过需要劳驾你提供帮助或想法。事实上在你拒绝过我和善的邀请之后,突然出现在这里自说自话,是否太无礼了呢,小姐?”
他站起来,慢慢向这边踱步。
阿芙拉想后退,她一只手伸进口袋想要握住魔杖,但她很快发现自己被里德尔控制了,除了视线以外,其他一切都无法再移动。
一时间房间中只剩几人紧张的呼吸声。
里德尔走到她面前,低头问道:“还是你从一开始就理解错了,认为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我没有这样认为,而且我到这来也只是碰巧。我去休息室找过你,你不在。”他们贴得极近,阿芙拉的声音很轻,但很沉稳。
里德尔还在继续靠近,握住她的右手臂。
阿芙拉险些以为自己的右手就要折断了,但里德尔的手只是缓缓向下,探入她的口袋,然后从她手中抽出了魔杖。
她看着他不紧不慢地踱开,直至她的盲区。
现在,阿芙拉只能听到他的声音:“榛木做的魔杖,不易弯曲——多坚毅。”
他紧跟着轻笑了一声,问道:“威尔克斯,你来说说,榛木魔杖的特质是什么?”
看样子,威尔克斯是地上那个倒霉蛋的名字。只可惜他现在痛得几乎昏死过去,根本无法回答。
“看我,都忘了你还在接受惩罚,希望这会让你长够记性。”里德尔说道,“安德森小姐,不如你来替他回答?如果答对了,或许威尔克斯能好过一些。”
角落里的女生声音颤抖着开口:“榛木魔杖最大的特点是忠诚。其他魔杖在易主后仍旧可以被使用,但榛木魔杖不同,即便主人离世,它也几乎不可能被驯服。”
“忠诚。”里德尔在房间中绕了一圈,最终又回到阿芙拉面前,“与我们忠于光明的格林德沃小姐多相配。”
里德尔挥挥魔杖,“仁慈”地解除了那个男生身上的恶咒,然后他又将阿芙拉的魔杖通体把玩了一遍,得出新的结论——
“独角兽毛杖芯,纯洁、善良与爱的代名词,简直是我们亲爱的格林德沃小姐的化身。”
“我从未这样形容过自己。”阿芙拉淡淡说道。
“你说什么?”里德尔大概没想到她还敢回嘴,语气阴沉得像要滴出水来。
“每个人都有光明面和阴暗面,我也不例外。就如同我也会犯错。”就在和马尔福谈过以后,阿芙拉在来的路上突然想明白了某些事。
她以前从未听谁提起过埃弗里的名字,他应该是最近才上任的,而前段时间她确实听弗莱维娅提起过有关竞选战时副部长的新闻。
联想到威尔逊近期的失势,拉维尔家族和威尔逊家族的关系,以及在暖房那场闹剧中马尔福让凯文·布尔摆正身份的警告,不能不让人浮想联翩。
里德尔对她突然的态度转变还是意外的,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有关我听到的布尔的传言,我要向你道歉。”阿芙拉现在能明白,凯文·布尔和埃德温·拉维尔的拉帮结伙实际上反映出家族的态度,即他们与马尔福之间的不和谐。
站在里德尔的角度想,以他的性格,可能会难以容忍她夹在中间,被当作他们两方争锋与表达不满的工具。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