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事倒是让阿芙拉也很奇怪,她虽然假借盖勒特的名义前去放火,但至今为止却没有听到有关的风言风语,这实在太不寻常了。
马尔福在信里通篇废话,阿芙拉猜他应该并不想留下什么文字证据,于是也回了点无关紧要的事情,比如他什么时候回学校,以及他的戒指找到没有。
令她大跌眼镜的是,马尔福在回信中告诉她,他这学期也不准备回校。
“我爸爸给我找了个新的礼仪老师,显然我这阵子几乎被麻瓜包围了。我这几个月的时间都要花在学习社交礼仪上。也许他是觉得这个时候回去上学太危险——你知道,又是黑巫师又是蛇怪什么的。”
——他在信里这样写道。
阿芙拉简直难以置信,在这种火烧眉毛的时候,马尔福家居然还有工夫经营这些。
另外,关于那只宝贵的蓝宝石戒指,马尔福也觉得塞普蒂莫斯的态度遮遮掩掩的,“我很怀疑是不是他自己看上了那颗缅甸蓝宝石,想出去参加宴会时自己戴。不管怎么说,我爸爸说今年生日会再送我个新的。”
时间随着这些信件的传递而流逝,阿芙拉的状况也在一天天变好。
直到有一天,她在马尔福百无聊赖的回信中看到一句话——
“你不准备给里德尔去一封信吗?”
阿芙拉坐在窗前翻了个白眼,心想她又没疯。
他们分开前闹得那么厉害,她又是透露了蛇怪的事,又是和邓布利多说里德尔会蛇佬腔,甚至还在他胸口扎了一刀,回想起来里德尔没直接送她去见梅林,属实是她走了大运。
要是他反应过来,没准会秋后算账,那她可就要倒大霉了。
要知道,就连杰西卡在信里也不敢提里德尔的名字,她总是觉得提起和他有关的事会戳阿芙拉的伤疤,毕竟在杰西卡眼里,阿芙拉和里德尔正处于“分手闹矛盾状态”——天知道她怎么会产生这种误解。
阿芙拉此刻手里这封信贯彻了马尔福一贯的废话连篇风格,她把纸反过来,看到后面的文字怔了怔——
“你信里只字不提他,他信里也只字不提你。你们两个某种程度上还真是默契。”
他管这叫默契?阿芙拉怒火中烧,随手把信塞进抽屉里。
里德尔和马尔福有信件来往,这表示他不打算放弃马尔福这方阵营,毕竟无论在是人脉还是财力方面,马尔福家都称得上是显赫的。更何况,到了后期,卢修斯和德拉科可是里德尔计划中的关键一环。
阿芙拉不知道这是好是坏,她或许能用上自己提前知道的信息,在中间做些什么,但说到底马尔福家和里德尔的关系根本不平等,从卢修斯对他战战兢兢的服从中就能看出来。
在里德尔拥有绝对力量的前提下,到底如何才能让他们尽可能制衡,是阿芙拉需要深思熟虑的。
某个早晨,一切都看起来很平静。
阿芙拉趁布朗夫妇出门上班的时间,往班得瑞大街走去。
凯瑟琳的店没开,她照原路绕去后门,却发现里面依旧不像有人,阿芙拉只好又失望地出来。
这条街尽头就是伍氏孤儿院,照南希所说,以前这里还是片居民区。不过随着城市兴起,加上近年战争的影响,附近已经成了偏僻之地。
阿芙拉在孤儿院和糖果店之间走了个来回,路过上次见到里德尔的小巷时,忽然听到孩童嬉闹的声音。
她循着声音走过去,看到三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在玩跳格子。其中两个都是男孩,穿着那种形制统一的灰色的衣服,一看就是孤儿院的装扮。剩下那个女孩身穿华丽的裙子,淡紫色的大裙摆如同婚礼蛋糕一般夸张层叠,但这丝毫没有妨碍她灵巧地蹦来蹦去,反而使她显得越发俏皮可爱。
非要说的话,阿芙拉觉得那一身装扮太过复古了,她站在这里一瞬间像是回到了洛可可时代。
阿芙拉站在原地,盯着女孩那一头标志性的棕红色麻花辫看了半天,迟疑地开口:“……凯瑟琳?”
女孩居然真的回头看了她一眼。
阿芙拉还在震惊中没缓过来,听到她一边和那两个男孩道别,一边嘟起嘴抱怨道:“我的女仆又来催我回家了,下次再玩吧。”
阿芙拉不由得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装束——简单的白色棉布连衣裙和黑皮鞋,还有一只胳膊悲惨地打着石膏,和凯瑟琳比起来倒真像是个倒霉催的女仆。
只是她也说得太自然了吧?!
凯瑟琳走出巷子,姿态高傲地打着头阵,如同一只优雅的黑天鹅。
“不走吗,汉娜·布朗小姐?我们回去可要好好算笔账呢。”她提了提裙子,回头用警告性的语气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阿芙拉越说越小声,她看了一眼那两个仍旧没有离开的麻瓜孩子,快步跟上凯瑟琳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