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里德尔就接着说道:“……但格林德沃小姐提出了不同的见解。她认为,花旗参和曼德拉草具有相似的功效,而后者难得,前者要更亲民。因此,若以性价比为前提,用相同剂量的花旗参代替曼德拉草也是个备选方案。”
霍拉斯对这个提议很感兴趣:“你们进行过相关实验吗?”
“有。为了验证这一点,我在接下来进行了花旗参和曼德拉草的对比实验,结果是——格林德沃小姐说的是对的。”里德尔笑着说道。
他环视教室,视线扫过阿芙拉时,着意多停留了一秒。紧接着,他就开始陈述新的实验过程和数据,而后完美地为汇报收了尾。
“不过刚才在汇报过程中,我发现了几处需要进一步梳理的细节,不知能否稍迟些将实验报告送到您办公室?”里德尔争取道。
“当然可以,里德尔先生,但最迟也不要超过明晚。”霍拉斯对他们组的实验很满意,甚至用“超乎预料”评价了他们,在实验考核中给了他们第一的分数。
下课后,一等霍拉斯走出教室,里德尔就将那几页脏污的纸张放到曼迪面前,笑着说道:“既然老师说明晚之前截止上交报告,那就由你来完成剩下的内容吧,刚才我和阿芙拉应该将过程说得足够清楚了。”
曼迪没想到里德尔会直接来找她,一时间愣住了:“我……”
里德尔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如果卡特小姐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今晚我们可以在休息室中说个明白。”
曼迪对上他的笑眼,却狠狠打了个寒颤。她总觉得那笑意后面还隐藏着什么,此时联想到那些有关于里德尔的传言,她就更不敢违逆他了。
“没有问题,里德尔。我会按时将报告送到霍拉斯那里。”曼迪说道。
“那就好。”里德尔满意地颔首,“不过,报告的质量还是要保证的,你说呢?希望你能在明天下午完成它,并带给我确认一下。”
“好的……”曼迪脸都绿了,却不得不硬着头皮接受。
阿芙拉特意等里德尔收好书本,与他一同走出教室。
马上就要到暑假了,有件事她不得不提。趁着里德尔现在看起来心情还不错,阿芙拉决定试试。
她一路踌躇。
终于在走到楼梯上的时候,阿芙拉见周围人少了点,鼓起勇气问道:“里德尔,你上学期是不是从霍拉斯那里拿到一瓶魔药?”
里德尔顿了两秒:“你说生死肉骨水?”
“对。”阿芙拉忐忑地说,“如果……我说想要,你能给我吗?”
他的声音还算平静:“你想用来做什么?”
阿芙拉本可以说谎,但想想他不一定会信,而且……不得不说,撒谎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我不想骗你。”她停下来说道,“阿布因为我受了伤,我想……他会很需要它。”
里德尔转过身:“你等了我半天,就是为了说这个?”
他垂着眼睛看她,阿芙拉心中已经浮起一丝不祥的预感,但不想就此放弃。
她强调道:“我不想的,可是医生说他脸上的疤可能一辈子都……”
“如果他需要,他会自己向我开口。”里德尔打断她的话。
“或许他……并不好意思来跟你要。”阿芙拉抬着头与他对视,不知道该怎么将话题继续下去。
她知道阿布不会主动向里德尔开口,出于各种原因。他有他的尊严和傲慢,而同为室友,他或许还比她更清楚里德尔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阿布说得对,很少有关系不是架在利益交换之上的,有些东西对于他来说不能放手。而某些东西被抓紧的同时,另一些就会失去。
阿芙拉却不需要顾虑这么多。
里德尔读懂了她的迟疑:“怕他会在我这里吃亏?你恐怕把他想得太简单了。”
“不是……”
阿芙拉从不觉得自己能够看透一个人,更不认为马尔福家的人会有多单纯,她只是良心过不去。
或许……还有一些私心。
她极力想要阻止里德尔走上不归路,而目前她不能确定他究竟想用这瓶药水干什么。可是这些她都不能说。
“算我求你好吗?里德尔。”她仰着头看他,从未露出过这样乞求的神情。
里德尔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用力到手指都发痛:“那么,你能拿什么来和我换?”
阿芙拉闭了闭眼,妥协道:“你想要什么?”
他的手指在颤抖,可阿芙拉不懂为什么。她一向猜不透里德尔的心思,就像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不愿意做出一点点让步,将药水让给此刻更需要它的朋友。
既然猜不透,那就直接问吧。他想要的,她若能给得起,这样难道不是很好吗?
可里德尔突然笑了,不同于以往的那种阴冷,甚至看上去有些疲倦。自伦敦街头一别后,她许久未再见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