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至从巫师到麻瓜,没有一个人的安全被保障。这是一个人心惶惶的时代,所有的人类面临着同样的恐惧,随时随地被死亡威胁着。
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过好当下的每一天。
一个阴沉沉的周末午后,阿芙拉独自在家。埃文和弗莱维娅都要加班,最近他们早出晚归,要不是阿芙拉每天醒来都能看见弗莱维娅准备好的饭菜,她真怀疑他们已经连续几个星期没有回过家了。
外面并不太平,这点阿芙拉很清楚,但她经过慎重考虑后,还是抓了一把飞路粉。
她站在壁炉里,踌躇了那么一会儿,给自己打气。随着咒语落地,眼前烟雾腾飞,下一刻她已经离开了熟悉的房间,出现在阴暗狭窄的巷子里。
巨大的霉味混着青苔在雨水中腐烂的味道将她包围。
周围的店铺简直都像用煤炭涂过,不知多久没有打扫了,不少招牌上都挂着蜘蛛网。足足有人脑袋那么大的蜘蛛们瞪着玻璃珠般的黑色眼睛,耀武扬威地注视着路人,又像在守护着鬼屋一样的店面。但只要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些店里都是有人的,老板隐藏在布满灰尘的玻璃门后面,犹如一只只见不得光的鬼魅。
来往的人中有地痞流氓——这还算好的;还有面目模糊的巫师——都是练黑魔法走火入魔的人,恐怕精神也不太正常了,他们日复一日地在这里游荡,就像等待捕猎的游魂。
他们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与这里格格不入的女孩。
阿芙拉躲开一个瘦小男人的拉扯,扭头跑进一个电话亭中,迅速地将门反锁。
梅林的胡子,即便是上辈子,她也没有往这种地方跑过!
阿芙拉按下忐忑不安的心情,但当电话接通时,她的声音仍不由自主地颤抖:“邓……布利多先生吗?我好像迷路了,这里的人都好奇怪,他们都不像人……请您一定要救救我!”
男子的声音很严肃,但不失温和地问:“阿芙拉?你在哪里,周围有什么标志吗?”
阿芙拉故意迟疑了一会才回答:“有,我看到街边有块牌子上写着‘翻倒巷’!”她的声音听起来像要哭了,“看在梅林的份上,我明明念的是对角巷的名字……”
了解情况后的邓布利多迅速反应道:“好了,好了。孩子,别害怕。你现在安全吗?在我去找你之前,我需要你确保自己的人身安全,你只要坚持几分钟,可以吗?”
“我现在在一个电话亭里,我把门反锁了,可是外面的人看起来会用魔法开门……”
邓布利多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电话亭上都有魔法禁制,一时半会打不开,毕竟谁也不想打电话的时候被偷听。现在,呆在里面不要动,在他们有所行动之前,我会赶到的,记住了吗?”
阿芙拉点头如啄米:“我知道了,先生,我就在原地等你!”
她放下电话,让自己埋头蜷缩在角落里,这样就可以不必打量那些奇怪的人的目光和神情。
她很难说清那些人都在打量什么,既不同于一般的骚扰,也不像是意图劫财,那种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块肉……
对了,或许就像汉娜曾经打量老鼠和毒虫的眼神。
可以想象,万一她在这里被人掳走,她可能会有很多种“用途”,每一种都是她这辈子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的。
当身穿剪裁得体的灰色西装的男人出现时,那些恶意的目光片刻间便作鸟兽散。
阿芙拉泪眼婆娑地抬起头:“先生,你终于来了!”
她知道,这件事对于她来说充其量是冒险,她根本用不着赌,因为邓布利多一定会来。但当他出现在面前时,阿芙拉还是由衷地松了一口气。
邓布利多只觉得,那双银蓝色的眼睛望着他时,澄澈透亮。他很想从中看出些调皮捣蛋的痕迹,但结果却没能如他所愿。她看起来那样害怕,看到他时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邓布利多心软了,原本准备好的一肚子批评此刻一句也说不出来,最终也只是将人哄好,费了一番口舌不说,甚至还搭上了一盒比比多味豆。
“呕,耳屎味。”阿芙拉一边吃糖一边抽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到了这里。先生,这里的人都很奇怪,他们不会把人绑回去做试验吧?”
邓布利多这次非常严厉地提醒了她:“不然你认为,阿兹卡班里的人都是怎么来的?”
阿芙拉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在她拥有魔杖之前,她绝对不会再到这个鬼地方来了,绝对!
就在他们刚刚走出翻倒巷时,雨点争先恐后地落了下来,天边的乌云一团卷着一团,像黑色的海浪一样翻滚着,一眼望不到头。闪电在刹那间将天空劈成两半,中间的沟壑像要将人吸进去。
阿芙拉倒真有些害怕了,她紧紧抓住邓布利多的外套下摆。
邓布利多观望了一下天气,临时打消了将她送回布朗家的想法,更何况他刚得到新的消息,今晚布朗夫妇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