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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始(1 / 3)

在押送他们的官兵不知道第几次把手伸向她的时候,尉月落闭上了眼睛。

咬舌自尽的那一刻,除了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疼痛之外,尉月落还感受到了灵魂从身体抽出的剥离感。

痛……

好痛……

她感觉自己快要死了,身体的一部分开始往上,而另外一部分却沉沉向下坠落。

尉月落呻_吟着,浑身剧烈地发_抖,好像有什么东西把她往两边撕扯。

“好痛……”

她拼命挣扎,想要挣脱这种撕裂感,却在挣扎中又掉了下去。

这次的下落比之前有了实感,就好像睡得不稳从床上掉下去了一样。

尉月落吐出一口污血,慢慢睁开了眼睛。

她从地上爬起来,周围的环境既熟悉,又透露着不真实感——

这是她的房间。

可是盛京的府邸分明已经被抄家,她明明已经和家人在流放西南夷地的路上……

怎么又会回到这里?

还来不及多想,周围就有了声音。

进门的是一直贴身服侍她的珠槿,看见尉月落趴在地上,珠槿慌忙大叫起来。

“小姐!”

“怎么会掼到地上了?”

她慌慌张张地把药碗放在桌上,赶紧叫来几个人一起把尉月落扶到床上。

“小姐是不是身上不舒服?怎么好好小憩着会跌到地上了?”

她收拾着被尉月落摔下来带到地上的东西,发现方才盖在尉月落身上的斗篷上面沾了黑红的血污。

“呀!”

“小姐!”

她一惊一乍地抓着斗篷:“怎么会有血?小姐受伤了?”

尉月落还没有厘清眼前的诸多变故,又听着珠槿的声音,一下子就感觉头疼了起来。

她扶额,说话的时候也少了些力气:“珠槿,你声音小一些,我头疼。”

“小姐!”

珠槿把斗篷扔在一边,坐在尉月落旁边扯着她的手臂撒娇:“您嫌弃我……”

尉月落抬眸,却看见了明眸皓齿的姑娘。

珠槿的眼睛闪着亮光,两个脸颊粉嘟嘟的,不像她记忆里饿得脱了相,满脸灰土的样子。

“珠槿……”

尉月落唤她,眼里已经蓄满了眼泪。

她的小丫头,明明为了给她讨一口吃的,委身押送她们的官兵,最终因为伤口感染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怎么会现在还活蹦乱跳地出现在她面前呢?

尉月落摸了摸她的脸颊,小姑娘脸上的奶膘还没有消,摸起来软乎乎的。

“好姑娘,我怎么还能见到你呢?是不是在做梦?”

珠槿笑得灿烂:“小姐怎么了?难道是午睡小憩的时候梦魇了?”

她替尉月落探了探额头:“倒是也没发烧……”

珠槿坐在尉月落旁边四处张望,而后站起来走向窗边:“应该是我忘记关窗户了。”

她赶紧把窗户拉上:“是我疏忽了,等会儿我叫小厨房煨些暖和的药汤给小姐祛祛风邪。”

珠槿絮絮叨叨地走过来:“马上就要及笄了,要是病了可怎么好。”

她重新拿了一件披风披到尉月落身上:“小姐再歇息一下吧,我熬了药汤就给你送过来,咱们把药喝了再出门,这几天本就交换着季节,可不能再受风了。”

沾血的披风被她收了:“这披风是年初老妇人专门给你留的锦鼠毛皮呢,可不能糟践,我现在就送去洗了。”

“您好端端的,居然落红了,我还得禀给夫人呢,明日得叫个大夫来瞧瞧。”

珠槿又仔细端详了一下,看着尉月落除了精神有些不济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这才出去了。

房间里面唯一的声源没有了,尉月落这才有了空隙去梳理自己的思绪。

及笄?

谁的及笄?

她伸出葱白的十指,抬手,对着门外透进来的光看了看,肩上的披风滑了下去。

尉月落抓起披风,在摸到披风的那一刻却愣住了。

这条披风……

是她十三岁的时候,二哥从朋友那里赌赢的狐狸皮,因着家里就数她最小,本来要孝敬给祖母的,最后还是被祖母做了披风送过来给她。

这条披风尉月落十分爱重,却在及笄礼之后找不到了,为此,二哥还重新重金购了一张狐狸皮,重新替她做了一件。

所以……

尉月落将披风一角紧紧攥在手里。

她是重生回到过去了吗?

之前的记忆还清晰地印在她的脑子里面。

昌吉十六年,宣帝一夜之间暴毙身亡,本该继位的嫡太子在登基受封时却突然猝死,灵帝身下其余四子以及下方各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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