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住她的身体。格丽卿动作停滞了一瞬,随即抱紧瘦弱的奴隶女孩,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别怕,我会保护你。」再抬起头时,她眼中多了母兽护子般的凶狠神色。听命凑上前来的奴隶们被吓得后退了几步,连贝克曼看见也是一愣。
「蠢货,你往哪走呢!」
一名奴隶只顾着往后缩,根本没注意主人正在自己身后。鞋跟断掉的格罗森夫人本就站立不稳,遭这一撞更是直接向后跌去。杂乱物品从敞口的提包内散了满地,贵妇的肥胖臀部结结实实摔在正中。沉闷的咔嚓一声从下方传来,蕾娅颈间的项圈即刻开始嘀嗒作响。格罗森夫人扶着腰勉强站立起来,刚要斥骂奴隶却看到地上那个被压得变了形的按钮,一瞬间傻了眼。围观的人群也随之寂静下来,只有女孩的项圈还在忠实地执行着任务。
二十五秒。
「要爆炸了!快逃啊——」
不知是谁尖叫了一声,客人们慌张地四散奔逃;大堂顷刻间便空了下来,只余两名海贼和奴隶女孩。蕾娅脸色惨白,失了血色的嘴唇颤抖着。身体动弹不得,她将绝望的目光投向面前的一对男女,声音干涩而低哑:「救我……求求你们……」
二十秒。
格丽卿把女孩放下,爬到前方的地面上,用几乎不听使唤的冰凉手指在杂物堆中寻找着钥匙。贝克曼也蹲下身来随她一起翻找。
十秒。
「找到了!」格丽卿大叫一声,举起一串钥匙返回蕾娅身边,然而她颤抖的手指根本无法将钥匙对准锁孔。贝克曼见状紧作几步上前夺过钥匙,眉头紧锁手却极稳,俯身一把一把尝试着。
五秒。
幸运之神眷顾了他们。试到第三把钥匙时,项圈咔哒一声解开,被贝克曼猛地一把扯下,然而倒计时并未停止。格丽卿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看向恋人。
一秒。
黑发的海贼一扬手,项圈打破了酒店天窗的玻璃飞向空中。
时间到。
格丽卿本能地用身体护住了地上的女孩。爆炸声在上空轰然响起,震得灰土扑簌簌地掉落下来。音浪掀得酒店的玻璃都在颤抖,街道上也传来一阵骚动。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蕾娅大口喘着粗气,被格丽卿搂进怀里安抚:「好了,没事了……」
贝克曼松了口气,随即又皱起眉头,开始思索下一步的行动。经过这一场大闹,此地显然不宜久留。他摘下披风折了两折,俯身盖到女孩身上遮住她的面孔,催促她们道:「快走,趁他们还没回来。」
***
两大一小的三人徒步在夜色之中,向13号半岛夏琪的酒吧赶去。虽然不想给前辈添麻烦,但这实属无奈之举,料得那些娇气贵族也不敢随便追到这边来。黑暗中的不法地带看起来平添了几分危险,每道阴影中似乎都埋伏着未知的敌人。贝克曼把□□揽在肩头走在前方,漆黑眼瞳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格丽卿和蕾娅默默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自后方传来,贝克曼猛一回头,看见黑头发的小女孩抬头仰视着自己,被他的动作吓得缩了缩脖子:「抱歉,我只是想说一声……谢谢你。」
几年的奴隶生活里,她学会了看人眼色,不难感觉到面前的海贼并不赞同这一系列的事情,但即便如此他还是选择了帮忙救下自己。看了贝克曼一会,蕾娅突然笑了一下,语气中有着与年龄不甚符合的笃定:「你一定很爱她。」
黑发的海贼闻言转过身,看着女孩跑回女医生身边,拉住了她的手。格丽卿略显惊讶地低头,旋即绽开笑容,牵着女孩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