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德·佛斯号的火炮在耶稣布的掌控下对准军舰开火,毫无意外地精准命中。受损的船只速度减慢,很快就被赶上。海贼们举着武器跳了过去,迎面而来的是海军士兵的齐发弹雨。
西萨里奥凭借着天生的见闻色霸气闪转腾挪,平举起枪击倒几人,但只瞄目标的肩膀和腿部,能够让对方失去战斗力而不致死。跌倒在甲板上的海军重又朝他举起枪,却因脑后的一击彻底趴了下去。贝克曼收回武器哼了一声:「太天真了。他们对你可不会手下留情。」
少年回身扣动扳机,打中他身后的两人,粲然一笑:「我愿意冒这个险,反正有伙伴帮忙。」
战斗比预想的更快结束。军舰上只有两个CP9的人,纵是武艺高强也被迅速制伏。因为那独特面具而被认出的特工跪倒在甲板上,大吼着:「你们要干什么?这船上可没有财宝,只有个很普通的恶魔果实!」
几个海贼冲进船舱,证实他所言非虚。拉基·路出来时手里多了个箱子:「里面确实只有这个,老大!」
箱子里装了个紫色球体,光滑得能映出人影的表面好似塑胶制成,有着不规则的纹路。贝克曼瞥了一眼便得出结论:「没记错的话,是超人系的橡胶果实。」他身后的海贼们开始哀嚎这趟来得不值,一分钱没捞到,难怪防守如此薄弱。而香克斯只是咧嘴一笑:「既然如此,这果实我们就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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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此一役,本乡也顺理成章地加入了红发海贼团,跟西萨里奥一起在医疗舱挂起吊床住下。在武器匠人的指导下,少年用一下午的时间就学会了自己检修武器。
跟斯内克确定了航线,贝克曼来到船舷边想抽根烟,正碰见西萨里奥趴在栏杆上不知在思考什么,崭新的燧发枪挂在指间乱转。突然有人站到身边吓了他一跳,枪脱了手甩飞出去。副船长眼疾手快接住武器,塞回少年怀里:「小心点。」
西萨里奥连声道谢,红着脸把枪别回腰间,避开他的目光望向远处。贝克曼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点起一根烟来吸。沉默了一会,少年突兀地开口问:「你杀过人吗?」话刚出口他就自嘲般笑了笑,「抱歉,好蠢的问题。」
黑发的男人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但西萨里奥知道那答案无疑是肯定的。隔了一会他又问道:「那是什么感觉?」
「唔……」贝克曼深吸一口烟,思索片刻后回复,「很难说,大概只有亲身体验过才能明白。」
「哦,跟zuo爱一样。」少年很能理解似地点了点头。这奇特的类比让贝克曼笑了一下:「确实。还有个相同之处是第一次很糟糕,很多次之后……就会麻木。」他侧目瞥向身边的少年,「你想当个不杀人的海贼吗?」
西萨里奥垂下眼睛:「我知道……这想法很幼稚吧?」他用手指轻轻摩挲着枪托上镌刻的花纹,「但在军舰上我忍不住想,那些人也没做错什么,只是不巧挡在我面前而已。虽然这对海贼来说就应该足够了,但对我来说……」他没再说下去,微微涨红了脸,「想笑我的话就笑吧。」
但贝克曼没有笑,只是平静地注视着他,漆黑眼瞳深不见底:「记得我对你说过的吧?当海贼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如果你不想杀人,那就不杀。」他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反正你有伙伴帮忙。」
听到自己的话被复述,西萨里奥睁大了眼睛。心口那份叫人喘不过气的重量突然消失,仿佛身体都变得轻盈,少年不禁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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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头船昂首驶向下一个岛屿,期间几天基本无事可做。西萨里奥逐渐理解了同伴们渴望战斗的理由:这里的大部分时间是在无聊中度过的。海贼们除了给船敲锈刷漆检修,就是抽烟喝酒打牌,不时站在船尾边骂脏话边往海里小便,相当不忍直视。但西萨里奥注意到这些寻欢作乐的身影中比往常少了一个——耶稣布不在其中。下午时分少年在空无一人的餐厅里找到了他,后者正自己喝着闷酒,消沉得无需见闻色也能看出来。
「最近没怎么见到你。」西萨里奥穿过房间取了瓶啤酒,拉开耶稣布身边的椅子坐下。用小刀撬开瓶盖,淡金色的苦味液体泛起泡沫,在桌上投下一片模糊的影子。医者面对的向来不止物理的伤痛,这是库洛卡斯教给他的。狙击手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前面就是我老家。离开居然都有六年了,我儿子……大概长得很高了吧。」
溢于言表的思念和痛苦搅得西萨里奥心绪也一阵波动,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耶稣布拍了拍少年的胳膊,声音里已有相当的醉意:「喂小子,给我听好了,做人千万不能贪心。又想要冒险的乐趣,又想要家庭的幸福,结果就是哪个都得不到。」他仰头又灌下一大口酒,「像我一样,把生病的妻子和刚出生的儿子留在家里跑来当海贼,真是没有更差劲的人了……」
后面的话逐渐听不清了,狙击手蓬乱金发的脑袋低到桌面上,片刻之后鼾声响了起来。西萨里奥无奈地笑笑,收走空掉的酒瓶放进垃圾桶,轻手轻脚出了餐厅。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