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蠢货自作主张坏了不少事。”
魂宁闻言一怔,脸上露出了心疼的神色:“我跟你一起去,也可以向族长多求求情。”
在被魂宁收起来前,药尘最后瞥了一眼魂冥那张微笑着的脸,言语间无形的刀光剑影他窥不真切,却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其中蕴含的窒息和压抑之感,浓稠的灰色好似要将曾经眉目舒展的鲜活之气吞没。
魂冥似乎无意再与他再多做交流,但仍在此刻与他目光交错,脸上带着熟悉的笑容,这笑容暗含讥诮,让人浑身发寒,却又像冬日里的月光,莫名凄凉。
两人的话语就此告一段落,魂宁心下思量不断,仍不忘向身后的黑影投去一个眼神,示意其开辟空间通道,因在魂界内通往他处本不向外界那般麻烦,一人与空间玉简便已足够了,况且,恐怕从魂冥踏入魂界的那一刹那,族长的眼睛就已经看过来了。
没有人能逃脱族长的掌控。
魂宁目光隐晦的在魂冥身上扫过,旋即率先一步走入空间通道中,魂冥实在离开太多年了,不见其有任何消息传回,也无任何布置,至少她没有查到,并且儿时旁人待其也无甚不同,以至,她几乎都快要忘记了,魂冥与目前魂族内众多天才的最大差别——
魂冥的身份,乃是魂族族长之女!
纯净的血瞳……魂宁袖袍下的手掌紧握,暗自咬牙。她很清楚这在魂族代表着什么,它代表着,魂冥现在拥有与魂天一样的魂族神品血脉,还是与族长同出一脉的魂族神品血脉。
这是绝对的劲敌,如若魂冥还像曾经一样,哪怕是未得奇遇血脉蜕变前的魂冥,哪怕是见到她还气愤填膺的魂冥,无论是实力不足,还是心性有缺,她都不至于如此忌惮。但现在的魂冥必须被她如此对待,能在毫无家族资源浇筑且偏远贫瘠的地方,突破到斗皇巅峰,并且还能连续斩杀数位斗皇,可见其的天赋和心性。
要知道,在魂族当中的她,如今也才刚刚突破至斗宗三星,与魂冥斗皇巅峰相比,也只能勉强可以说是稍压其几分而已,可,当她是斗者,甚至可能是即将成为斗师时,魂冥都尚还未能修炼,而在其离族后,不过短短数日时间,她便马不停蹄的派出了人。
到此为止,她也不过是出自于个人原因而已。
可那位斗王却是直接栽在了她的手上,若是换做是她自己,她自问做不到,也许这便是魂冥的特殊之处。
若非之后被那些人层出不穷的事情绊住了手脚,再加上她也无法使唤实力更高之人,那时她便会连派数人将这威胁扼杀在萌芽之中,却没想到短短不过近十年年时间,她竟已然以如此迅猛的势头追击至此,并且能将斗皇诛杀。
等到她不久前闭关完成,实力与权势都更上一层时,族中却已发出诏令,将之召回,魂族高层授意,甚至可能是族长亲自下令,但凡她在路途中出现任何意外,此事都不可能轻易了之。
错失良机!魂宁忍不住在心里叹息,看着眼前渐渐有些明亮的场景,暗下决定。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将其解决!便是族长下令不得伤其性命,也必须毁其经脉!
“魂宁少主,上面说了,让魂冥少主一人进去就行了。”站在门外之人言辞恭敬,实际却并没有太多的诚意,他伸出一截干枯的手腕,朝魂冥示意道,“魂冥少主,进去吧。”
魂宁遭此待遇,却也不敢在这地方多做辩驳,只能面露愧色地回望,魂冥微笑着朝她点了点头道:“多谢。”
说完,径直走进了眼前的大殿中,这是一座巨大的漆黑大殿,通体呈黑灰之色,大得可怕,周围也静得可怕,让人有一种极其压抑的感觉,在黑暗中,散发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气息。
大殿两侧的座椅上,静默的坐着几名浑身缭绕着黑色气息的老者,直到魂冥逐渐走近,才有人屈尊降贵般开口,如同锯子在来回拉扯:“族中已连发多道诏令,为何现在才归?”
声音之中满是居高临下的优越感,好像他愿意开口讲话已是莫大的恩惠,与他说话之人应该立刻三跪九叩才是。
魂冥低下眼眸,做出一副谦卑的模样:“想来彼时应尚在闭关突破之中,因而诏令未回。”
“那闭关完成之后呢?”又是另一道尖利之声响起。
“似有魂殿中人得令出手追杀于我,我预探究竟。”
此话一落,最先开口说话的那名老者眯着的老眼突然睁开,如同千年腐朽的枷锁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可探得?”
“未曾。”
“古玉可拿得?”
“……未曾。”
一道冷哼声不知从谁的口中传出,蕴含着山岳般沉重的威压,铺天盖地的朝着魂冥压去,仿佛要将她的身体碾碎,让人喘不过气来,仅仅只是保持着站在原地不动的模样,她就已经耗费了全身的力量,伴生异火破体而出,疯狂的涌动着,在周围形成一圈又一圈的卸力之罩,斗皇巅峰的斗气也是不断运转,身上的衣袍猎猎作响,晶莹的汗滴顺着额头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