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之颖和陈令辉抵达岭阳城已经过了两日,幸而占领岭茂城那边的齐国士兵并未再突进,他们得以集结兵马,以备之后的正式宣战。
他们也很奇怪,齐国这次居然没有乘胜追击,但这样更显得齐国那边很有把握能在这次战斗中打赢,
故而,陈令辉和封之颖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反倒忙得焦头烂额,集结兵马,准备刀枪弹药等武器,还要顾好后备的粮仓……除此之外,他们将集结好的将士们安顿在城外军营中之后,还要进城去见从朝中匆匆赶来的一位大臣,左相李袁奇。
李袁奇的到来是他们没有想到的,以为这次只会是一封八百里加急的圣旨,没想到左相竟连夜奔波,亲自带着圣旨前来。
走进门,李袁奇还负手而立背对着他们,陈令辉率先开口:“左相怎么亲自来了?”
李袁奇哼了一声,转过身来,板着脸道:“我要再不来,我们李国的大好山河就要被你们给败光了!”
被指着鼻子骂自然是不好受的,但陈令辉和封之颖自知这次理亏,咬牙将这股气咽了下去。
李袁奇将手中的圣旨打开,一字一句念起来,陈令辉和封之颖皆屈膝跪地直到圣旨宣读完毕,他们才站起身。按照圣旨中的意思,此次跟齐国的争斗便是不死不休了。
李袁奇接着道:“你们倒好呀,让你们押解一个犯人都能出这档乱子,不仅将人放跑了,连一座城都没守下来,依我看,你们是不想要脑袋了!”
封之颖官职比陈令辉小,她在这里是说不上话的,所以只有陈令辉回道:“是是是,这件事是我们办事不周,但那齐国人实属歹毒,先是在来时埋伏我们,后又在我们重伤被分散注意时里应外合,搞了这么一出突袭。不过左相宽心,那做埋伏的人已经被我生擒,如今就被关押在牢中等候回都处置,而那些趁机偷奸耍滑的齐国士兵,等上了战场我定会让他们瞧瞧咱们的厉害。”
李袁奇摆摆手:“我没工夫听你说大话,反正明日这一战,你们必须得给我打赢喽!”
“明日?”封之颖和陈令辉同时一愣。
李袁奇见怪不怪:“明日齐国那边就要有动静了,据说很是有把握,想趁机再拿下岭阳城,甚至夸下海口,要一路打到咱们都城去。”
“左相何来的消息?”封之颖问他。
他剜了封之颖一眼:“这个不需要你操心,消息肯定准确,你只管带好兵应战才是。”
末了,他微微侧过身,低声对封之颖道:“封小将军,你可知,就在你们离开都城不到两日,有个县城的县令传来消息,说一个自称泰安公主的人找到了他,身上还有物证。”
封之颖心下一突,屏住了呼吸。
李袁奇继续说道:“不过,皇上见到物证之后并未偏信,而是当众将其丢进了火炉子里,那个疯言疯语的女子也被乱棍打出县城,此事便了了。毕竟当初是你亲自带回来的消息,说泰安公主不幸被火舌埋身,皇上还是信你的。”
封之颖攥紧了微微颤抖的手,她深知李汉珞确实还活在这世上,想必真的是李汉珞找到了县令,让其带话给皇上,可是铁证如山下,皇上还是将其当作疯子逐出。
都说帝王无情,这是真的,为了李国的利益,他甚至连自己的女儿都可以当作疯狗来对待。
倘若他认了自己的女儿,岂不是要当着白国的面,将收了他们的好处尽数归还?他不认,既可以留着好处自己用,又可以在百姓眼中,让白国欠他们一个人情。
而现在,李袁奇将其说出,无非是想敲打封之颖,让她老实点,她的把柄还在他们手中,只要她尽心尽力,他们自然不会再追究她的过错。
果然,李袁奇清了清嗓子,当着陈令辉的面说道:“明日一战虽是凶险万分,不知齐国军要行何等阴险计谋,但我想以封小将军的英勇,是不怕冲锋陷阵,为我大军先行诱出敌军之计,以备万全之策吧?”
好家伙,这是让她去作饵,先在前头去引诱敌军,使其暴露马脚。
“封小将军?”李袁奇又唤了她一声。
陈令辉在旁边沉默不语,他不是没想过要派出一队人去刺探敌情,但是封之颖的身份也摆在那里,他还没考虑过让她来。
“末将听从军令,愿以身犯险,为我方大军探路。”
封之颖微微颔首,真就接下了这个任务,其实不用李袁奇这样拐弯抹角地敲打她,让她拎清自己现在的局势,封之颖也会接下此令。
将士百战死,冲锋陷阵又如何?况且,这次齐国的举动属实奇怪,若能提前探知一二,也可大大减少我方军队的伤亡。
李袁奇听后这才露出满意的笑来:“好,封小将军有胆气,待到你凯旋之时,吾等必将为你洗尘接风。”
饶是同封之颖有过过节的陈令辉都看不下去,这一旦出去,有命回来都是万幸的,缺胳膊少腿再正常不过,到时候谁还有兴致吃凯旋宴啊!
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