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封之颖猛然一推,修布诺还愣怔着,不明所以。
他刚刚还在自己的挣扎之中,也不知她这么说是何意,想也没想便轻声“哦”了一句。
听见他同意,她更是白他一眼,果决地将他推搡了出去。
“嘭!”门被用力地关在他面前。
他转身下了台阶,慢悠悠的,还没缓过神。
良久,直到走到封古门前,被封古看见。
封古大手在他肩膀上一拍,笑道:“怎么了阿诺?今日怎么突然来找我啊,是有什么事?”
修布诺才身形猛地一震,旋即清醒过来,讷讷道:“我被赶出来了……”
“被赶?”封古脸上的笑容僵住,随即安慰他道,“阿诺,一定是你哪里惹颖儿不高兴了,不过没关系,明日去道个歉,服个软,她也不会说你什么。她啊,最是刀子嘴豆腐心,哄哄就好啦。”
“可我没惹她呀?”修布诺不解,“我没做对不起她的事,为什么要跟她服软?”
封古的大手往额头上一拍,“啧”了一声,随后叹气道:“一个硬茬碰上另一个硬茬了。”
修布诺不懂,他道:“不行,我要去跟她讲清楚说明白。”
他刚要转身,就被封古掰了回来:“嘿嘿,阿诺啊,你看你好不容易来找我一次,咱们爷俩最近都没怎么说过话,机会难得,来来来,到屋里头去,咱彻夜长谈。”
封古知道不能放他去,不然今夜免不了他们夫妻又要吵架,于是抓着他的力道不小,完全不容他反抗。
彻夜长谈……方才封之颖也让他如此,修布诺疑惑,他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说是彻夜长谈,其实也就是听封古发发牢骚,讲讲过去的事。
修布诺竟然格外有精神,一直听到半夜,听到封古都打哈欠了,他还十分清醒。
原来,封之颖的娘亲是白国的郡主,远嫁于此地也是和亲。
他还知道了,梨花是她最爱之物,源于思念家乡。
怪不得他们一家都想去白国的燕南看一看呢,睹物思人罢了。
喀特乐四季如春,从不下雪。
在搜集蓝球的信息时,他曾在数据库中见到过那所谓的雪,但也只是屏幕上白茫茫一片,让人以为是地面开了白炽光而已。
如今,这雪的含义多了一层,忽而让他有所期待,它的最真实模样是怎样的呢。
封古闭上眼睛摆手说了最后一句:“不早了,今晚就到这儿吧,早些休息。”
修布诺看着他踉踉跄跄地站起身,然后走到床榻边,先坐下,一脚蹬掉一只鞋,随便甩到旁边,然后舒心地躺在床上。
没几次呼吸,就听呼噜声震天。
他睡着了,修布诺心想,那我怎么办?
封古翻了个身,四仰八叉的,整张床榻没有空余的地方再让一个人睡下。
无奈地起身,修布诺推开门出去,又将门顺手关上,他想,今夜只能去沙娃迪那里凑合一下了。
可已经到半夜了,沙娃迪早就进入了香甜的美梦,他也不好出声打扰,只放低声响,蹑手蹑脚地溜进去。
翌日一早,沙娃迪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他睁开朦胧的眼睛,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然后翻了个身。
再然后,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从哪儿冒出的大耗子!他下意识地想,待到揉揉眼睛看清楚了,才知道是修布诺。
也不怪他第一时间没认出来,因为修布诺没有被子盖,故而穿着外衣睡在一侧,玄色的外衣不说,还蜷着身子,乍一看可不就像个大耗子嘛。
“哎,哥们儿。”沙娃迪拍拍他,“哥们儿醒醒,你咋跑这儿来了,这是我房间。”
虽说一起凑合着睡过一个房间,但是大早上突然间冒出来一个人跟他在同一个榻上睡觉,这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修布诺半睡半醒地哼声道:“嗯怎么了?”
沙娃迪又重复一遍:“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修布诺伸展开蜷着的身子,然后清了下嗓子,随意回道:“被赶了。”
沙娃迪闻言忽而眼神闪了闪,小声追问道:“被谁赶了,封之颖吗?”
得到的是一声不耐烦的“嗯”。
修布诺只睡了一会儿,现下只想好好睡觉,连眼皮都懒得抬。
可沙娃迪不同,他刚睡到自然醒,精神饱满,听到这个零碎的故事,甚至有些激动。
他还想追问:“她为什么赶你啊?你怎么她了?啊?你说话呀!”
再怎么推搡修布诺,他都没有要吭声的意思,显然是又睡过去了。
沙娃迪扫兴地瘪瘪嘴。
正当他以为听不到什么了的时候,修布诺突然坐起身,并睁大眼睛,不忿道:“不是,她封之颖凭什么赶我呀!”
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