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猛然将筷子拍在桌上。
“好哇,你们真是长本事了!你们以为我想逼自己的女儿吗?她什么性子你们也知道,在外面张扬,还不愿参与朝中尔虞我诈,她不站边,还没有什么牵绊,若是不成婚,你让皇……他怎么放心!”
封古收了气,语重心长道:“你们不在意朝廷的事,可朝廷中有人在意你们的事,若是不成婚,就是别的法了,你们明不明白!”
封古这些话并非空穴来风,其实这些早就有迹象了。
例如之前皇上答应给封之颖指婚,那次就让她吃了一惊,如今挑明了说出来,她才知晓这些年来封古在朝中扛了多少压力。
她的兄弟远朝堂,可她并非如此,只是她不善于朝廷中的尔虞我诈并视之不屑,所以给了皇上一种不可控的感觉,故而,他定会想办法牵制她。
“你去荔城之前那晚,家中不是闯进两个黑衣人嘛,我都查清楚了,一个是陈令辉派来的,想借机搞事。另一个,便是宫中那位派来的,来刺探虚实来啦!”封古将自己查到的事情说出,再一次印证了皇上的不放心。
他将压在心里的话统统都说了出来,封之暮他们沉下了眸光,也终于消停了,不再找此事的麻烦。
一直置身于其内,但却仿若置身于其外的修布诺突然长嗟一声:“唉。”
“你叹什么气?”封之暮随即问道,目光不善。
封之雀接着说对修布诺说道:“你后悔也没用了,既然已经嫁……已经成为我二姐夫,便生是我二姐的人,死是我二姐的鬼。”
“我只是感叹于你们的皇上太……”修布诺解释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沙娃迪及时捂住嘴巴。
沙娃迪讪讪一笑:“他感叹我们都太不容易了,是不是?”
他一边捂着修布诺的嘴,一边还使劲让他点了点头。
“好了。”封之颖及时叫停封之暮他们,“这婚已经成了,大哥和之雀就不要再过多为难他了。”
毕竟是她明面上的夫君,也得给她个面子不是。
封之暮收回笑容,拿起筷子开始吃饭,而封之雀很老实地回道:“二姐你放心,我们绝不会为难他。”
话是这样说的,但修布诺却有股莫名的心悸,总感觉最近不得安宁。
事实证明,他的感觉没错。
当晚他回到房间,还没跟封之颖商量好今晚怎么睡呢,就被突然到来的封之暮给抓走了。
封之暮一边笑着抓着他的手臂,一边说道:“作为兄长,我有些事想同阿诺交代,之颖你先睡吧,不必等他了。”
看着修布诺被抓走,封之颖只能无奈地摇摇头,祈祷他今晚能睡个好觉。
这份祈祷似乎并没有奏效。
翌日一早,封之颖睡饱了觉,起身穿衣,准备推门出去晨练。
她刚推开门,一只脚都还没迈出去,就听一旁传来幽幽的一声呼唤:“封之颖~”
“嗯?”她讶异着转过头,看到门边蹲坐着一个黑影。
修布诺几乎缩成了一个团,蹲坐在门边。
听到回应,他抬起头,睁着一双乌黑的眼睛看她:“你终于睡醒了。”
“你这是怎么了?”封之颖好奇道,“我大哥和幼弟他们对你做什么了?”
“他们请我喝茶。”修布诺老实回道。
“喝茶?就……这?”
“喝了一晚上茶。”他指着自己乌黑的眼圈,又重复了一遍,“一晚上的茶。”
“只是喝茶?其他的没有了?没说什么?”她觉得奇怪,许久不见封之暮他们,她倒有点摸不清他们的想法了。
修布诺想了想,然后摇摇头。
其实是说了些话的,只是他觉得这些话也没什么。
“你何时回来的?”她又问道。
他偏着头,懵懵地回道:“记不清时候了,那时候月亮还挂着。”
“那你为何不进去休息?”
昨日一天都在赶路,本来就辛劳,他还喝了半宿的茶,跟封之暮他们聊到半夜,都困成这样了,回来还不进去休息,这让封之颖不解。
只听修布诺顿了一下,他的声音小了下来:“我怕你以为我不回来睡了,然后……然后,怕你不方便,不敢直接闯进去。”
封之颖愣了一下,虽然他说得含糊,但她能听懂这话中的意思,无非就是他以为她会脱掉衣衫睡觉,所以才不敢冒然进到房间里来。
往常行军,军营中很少有人会有此举,她的营帐从不会被特殊照应,有个急事什么的,那些将士都是直接闯进去的,很少有人会顾及她女子的身份。
而如今,她却在修布诺这里捡回了许久都不曾拥有的关照。
“就因为这个……”她讷讷道。
修布诺合上了眼睛,嘴唇翕动,声音有些模糊:“封之颖,我好困,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