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沉静了下来,沐轻怀眼神一直落在陈迎苓的身上,初见就被她不同于一般女子飒爽的英姿所吸引,这么多年过去,多了些端庄贵重,但骨子里的侠骨柔情没有变,脱去那些华贵的头饰,还是那个她,“我知道你累,知道你不易,我以后不会不管不问让你一人面对,不要闹了好不好?”
“闹?”陈迎苓笑了,“要是闹我会砸了府里所有的东西,会毁了这困了我大半辈子的宅子”,以她的性子,真的闹起来就是他沐轻怀也拦不住,但岁月还是在她的身上留下了印记,已然做不出如此肆意之举了,挺让人唏嘘的,“我没了那样的心性,所以你不必担心,和离是真,离开也是真,其实我以为多少你该猜到的,这两年我话都不想讲,屋都不让你进,都这样了你要是说一点都没感受到,那我真的是无话可说”
沐轻怀无力的坐到圈椅上,“我以为你生气,以为如之前一样给些时间给你,会好的”
“是啊,我脾气被磨成什么样了,让你总觉得我能自我消化好”陈迎苓道,“给你一个忠告,再娶夫人时别总想着得过且过,也别总许诺做不到的事,人要是失望透顶的话,要么死心,要么就会如我一去寻别的出路。”
“不会再有夫人了”沐轻怀从见她第一面就很确定一件事,“我从未想过娶你之外的人”
“刚说不要许诺,你又来”陈迎苓心里一丝波澜也无,只是觉得好笑,“你娘要是逼你娶,你能说不?你不能”
沐轻怀想要反驳,还未说出口就听她道,“不过,这些都与我无关了,我会尽快搬出去,至于嫁妆,我只带走自己的,你给我抬的那些我不会带走”
当年陈氏是孤女,嫁妆没有多少,沐轻怀知娘的性子,也担心陈氏被人闲话,自己给她抬了十台的嫁妆,那时陈氏是真的以为自己找到了能依靠的人,可事实证明了,不配就是不配。
“不可能,你别想,我不可能同意和离”沐轻怀待不下去了,不想再听她如此刺人的话,不想再看她毫无波澜的神色,“你累了就好好歇着”
说完就如逃一样的离开,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在院子外守着,看到将军忙迎了上去,“将军,老夫人有请”
沐轻怀此刻只想杀人,一脚踢了过去,“滚,就是你们这些刁仆在老夫人面前挑拨是非,才让府内不得安宁,来人,拖下去打,打完发卖了,别让本将军再看到”
管家应声是,虽觉得老夫人肯定要闹,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将军脾气是好,但要是犯了他的忌讳,谁的面子他也不会给,毕竟是上战场厮杀的人,怎么可能一点脾气没有。
嬷嬷被踢的根本起不来,害怕的不得了,不停的求饶,管家忙让人堵住嘴,拖下去。
沐岩接到秦姨的人送的口信,忙赶了回来,到娘的院子就看到爹发飙的一幕,顾不得行礼,“爹,到底怎么回事”,难不成娘被祖母欺负狠了?要不然爹怎么会这么对祖母身边的人,想着就要进屋内看看娘。
沐轻怀拦住了他,“你要是能劝得动你娘,你就进去,要不然不要到你娘面前讨嫌”
不是,怎么就是讨嫌了,“爹,这话该送给你自己吧,娘最不想看到的人是你吧”
沐轻怀咬牙切齿,“你皮痒了是吧,那个国公府表姑娘的事我还没跟你算,你要是再惹了你娘生气,你看我不收拾你”
都这个时候了,威胁他不如去哄娘,但沐岩确实理亏,没多说什么,直接进了院子里去见娘
沐轻怀交代好护卫,守住夫人的院子,不许夫人出来,也不许人进去打扰,除了大公子和姑娘。
安排好一切,他就出了府去酒楼喝闷酒了,向恒虽早得到消息,但也想让他受些折腾,就没管,下了值后才慢悠悠的过来。
齐鹤林早向恒一些时候来的,到时这木头已然喝的不省人事了,索性也不劝了,就看着防止他喝过去了。
“还有功夫喝酒,看来事情不严重”向恒这讽刺的语气是个人都能听出来,但沐轻怀听不出来,也不知是酒喝多了,还是本来就蠢,“我夫人不要我了,不要我了”
“别喊,别喊”齐鹤林去关了门,“这是什么好事啊,你要嚷的全京城都知道啊”
沐轻怀都不用酒杯,拿起酒壶就灌,一壶完直接扔了酒壶,“我真就那么,那么差吗,让她,让她那么厌恶,不,哪有什么厌恶,什么都没有了,一丝情绪都没有了,没有了”
齐鹤林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是吧,你哭了?”好奇的凑过去想要看个仔细,被推了一把,“离老子远点,老子有夫人”
“呵呵,快没了”齐鹤林不客气的在他的心上插了一刀,“不过,你还有那三个妾室,还是有温柔乡收留你的”
“滚啊,老子要老子夫人”沐轻怀大喊了起来,“我只要夫人”
齐鹤林嗤之以鼻,他自知不是向恒那能只守着一人的品性,所以从不许这种做不到的事,而他的夫人本就是大家出身,更是主动为他张罗妾室,他虽然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