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暮雨被她弄得耳边痒痒的,托了她下巴,笑道:“区区一个藏经阁,有何不敢。既然是我们的东西,自然要拿回来。”
寒霜道:“你忘了?那饮马古寺可在城外。我自然可随时出城。但是你,却是无双城抓捕的对象。”
楚暮雨道:“这等小事,美人就不用替为夫操心啦。你乖乖等着我带你出城便是。”
无双城边,二十几个士兵分成两列,正一一盘问检查出城车辆人群。
突然来了一座大车,几个光头和尚用力地推着,车上却放着一只黄铜大钟。
兵士大声喝道:“哪里来的车,去往何处?”
为首的一名和尚答道:“回施主的话。我们是饮马寺的僧人,只因寺中古钟老旧,隐有破损,主持命我等在城中打造了这口大钟,运回寺内备用替换。还请施主放行。”
那兵士把几名和尚全身来回搜索一番,甚是简单,并无什么值钱物事。车辆上除了一口大钟,什么也没有,便挥挥手,示意放行了。
走了几里开外,几名和尚用力翻起大钟,却见一男一女两人端坐其中,正是楚暮雨和寒霜二人。
寒霜笑道:“想不到你倒想出这样的主意,难为我陪你憋了一路,黑漆漆的,一点儿也不舒服。”
楚暮雨笑道:“谢谢美人夸奖。难得我二人有这么亲密相处的时刻,我一路闻着美人身上的幽香,倒是舒心得很。”
随即向几名和尚摆了摆手,遣散退去。显然,那几名和尚也是他的手下假扮。
路边倒另有一座豪华马车等待在侧,那车夫下来朝二人行了礼,脚步沉着有力,眼神精光内敛,显是有功夫之人。楚暮雨携了寒霜进入马车,车内又已备好了美酒果品,兼有红蓝白绿四样精致点心,座椅上均铺着软缎,倒也安排得妥帖细心。
楚暮雨倒了一杯酒,喂至寒霜嘴边,柔声道:“我知你的习惯,吃喝之事惯要别人贴身伺候的,今日便让为夫亲自伺候你。瞧,这是你最喜爱的晚来居的欲雪酒,我特意拿冰镇了良久,你尝尝看可还习惯?哼,燕家那小子,我迟早杀了他。”
寒霜心道:“他连我日常起居的习惯都知晓,看来我进城不过几日,他便已经派人监视我了,天幽城的势力真是不容小觑。”
此时也不便同他争辩,便依然凑过去一口饮尽,果然入口冰凉,喝到胃里反又暖阳阳的,确实别有一番风味。
那楚暮雨又从怀中取出一方锦帕,上面绣着一双飞鸟,神情活泼,羽毛艳丽,站在一株花枝上,衬托着几片绿叶,甚为雅致,角落里又用金线和红线交织绣着一个弯弯曲曲的“木”字。
楚暮雨擦了擦寒霜的嘴角,又将锦帕递到她手里,嘱咐道:“这是送你的,你可要时时带着,于你身体有益。”
寒霜不解,不过一方锦帕而已,又不是灵丹妙药,能于身体有什么益处。不过见这锦帕绣工材质甚佳,图案颜色也甚为可爱有趣,便依言收在自己怀中,贴身放好。楚暮雨嘴角翘起,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
寒霜又吃了几口绿色点心,饮了两杯酒,便觉醉意上来,身体困倦乏力得很,一张脸粉红粉红的,靠在楚暮雨肩上,竟然睡着了。
楚暮雨把她揽在怀中,在她额上亲了一亲,不禁笑道:“果然是个天真无邪的圣女,更无一丝防人之心。今后,少不得要为夫多操心了。”
马车一路前行,直至那饮马寺山门门口院墙边马车专用停放之处。又歇息等待了片刻,寒霜才幽幽醒来。睁开眼睛,正看到楚暮雨一双眼睛盯着她,一手拿着一把折扇,正微微地给她扇着风,自己竟然躺在他怀里,也不知睡了多少时辰。寒霜唰地脸红了,慌忙坐起身来。
楚暮雨笑道:“美人好狠的心。我的半边手臂都被压麻了,也不理我一理。”
寒霜更觉忸怩,忙道:“咱们还有正事要办,还是赶紧进寺吧。”说完一掀帘子,出了马车。楚暮雨也跟着出来,手上折扇倒并没放下,携了寒霜的手一起走进寺院,看着便如同普通人家的老爷携着家眷出来礼佛烧香的。
为了不引人怀疑,两人倒是甚为耐心,慢悠悠地,顺着各殿的顺序一路拜了上去。过了接引殿,东西两侧有两座高台耸立。往西边去便是法宝阁,听说贡着前几代主持的舍利子。往东边去便是藏经阁,听说藏着的是佛祖派高僧送来的经书。这两处都是寺院最为珍贵神秘之处,普通香客是不允许进入的,也有武僧把守。
正巧,那接引殿后面再往北去,也还有三间宽阔院子,俱是四合院结构。院中甚为干净整洁,除了几株高高的古桑树和银杏树外,还有一亩见方的牡丹花田,几株玉芙蓉在丛中妖娆而立,开得正好。寒霜二人便装作观赏牡丹,实则打量藏经阁高台上武僧的数量位置。
远远看去,通往藏经阁只有一条大门,门内一条石阶向上,约有二十名武僧分两列持棍而立。如果一路打将进去,很难保证不惊动寺中僧人。这可如何是好?
寒霜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