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半晌,见寒霜兀自哭个不停,叶风走上前去大了胆子伸手搂了她,安慰道:“圣女不用伤怀,那些女子不及圣女半分神采,何苦为她们所累。玉箫公子人中龙凤,受欢迎些也是正常的。无双城中的女子个性爽直豪放,待久了圣女自然就习惯了。”
寒霜心中对易天信任猝然崩塌,哪能顷刻便好。一想到当日破庙之事,更是悔不当初。一头扑在叶风怀里,抽泣道:“我哪是为那些女子伤心,我只气我自己识人不明,见人对自己好上三分,便一心一意毫无保留对别人。哪知你说的才是对的,这世间之人竟险恶如此。我这么蠢笨天真,如何做得圣女?”
叶风被她一抱,胸中不免怦怦直跳。一时全身酥麻,头脑发热,倒是平生从未有过的感觉。
叶风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女子,只拍了拍她背,语无伦次道:“正是因为蠢笨天真,才做得圣女。要是奸诈狡猾,那就成魔女了。”
胖红听见主人的话语,拍着翅膀,也扯着嗓子叫道:“我要圣女,不要魔女。我要圣女,不要魔女。”
“噗嗤”一声,寒霜终于笑了,将食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向胖红道:“我有名字,叫寒霜。你可别再呱呱乱叫,随意透露我圣女的身份。”
忽听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叫道:“两位小友,情深意切叫人好生羡慕,不如进我这静心庵中,歇上一歇,喝一杯茶。”
两人转头一看,并不是修行尼姑,乃是一个带发修行的女居士,穿着一身朴素的淄衣,手上拿着一根拂尘,长发花白,目光慈善地望着他们。
寒霜与叶风进入屋中,发现那小屋中虽陈设简朴,但打扫得甚为干净。中央设了一方茶几,旁边一只小炉,热气腾腾,沸然有声。一旁又置了一张柜子,里面干干净净地放着七八个杯子。
寒霜打量一番,倒是发现几处古怪之处。屋中看似简陋贫苦,但那茶杯却甚为名贵,且只只不同。还有那茶香,清香飘逸,也不像凡品。屋中装饰不多,但墙上却挂着一幅画,画风古朴,意境深远,不像是寻常市面上购来的仿作。
那中年居士一边煮茶,一边笑道:“这位姑娘泪痕未干,可是这位公子出言不逊有所得罪?年轻人行事总是不常瞻前顾后,多担待点便是了。”
叶风撇了撇嘴,微微一笑,解释道:“她可不是为我而哭。是那燕家少主玉箫公子燕少白,惹得一身风流债。”
那中年居士听了,笑道:“噢?原来是为了燕家的孩子。姑娘,若是燕家的情债,哭一哭便罢了吧。燕城主行事不仁不义,他夫人更是狡黠无比。两人都是执拗顽固,满心满眼就只有家族产业名扬天下。想必,他俩的孩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寒霜听她口气,似对这燕家很是怨怼,便问道:“多谢居士提醒。居士常居于此,今日扰了居士清幽,幸蒙赐茶,不知如何称呼?”
那女居士笑道:“我名卫郁香。早年只因一位故友不幸去世,葬在寺庙附近,便建了这间屋子,方便每年祭拜方便所用。平日只爱好煮茶,倒也交了不少小友。”
寒霜心道:“怪不得她言谈举止甚是高贵,各样用具也精致讲究,看来年轻时也是个大家闺秀出身。只是故友去世,心灰意冷,在此避世修行。看来也是个多情之人啊。”
卫居士倒了两杯清茶,和颜悦色道:“我在这毛尖绿茶中调入些许牡丹花苞,与别的茶口味不同,两位小友尝尝,可吃得惯?”
寒霜和叶风举杯尝来,清甜中带着芬芳,苦涩中夹着回甘,很是可口舒服。
三人正相谈甚欢,却听见外间燕少白的声音道:“霜儿,霜儿,你可在里面?”语声很是急切,正是燕少白带着旋风,主仆二人一路寻来。
寒霜不愿理他,并没搭话。
叶风看了看她神色,懒洋洋地起身站到门前,替她答道:“燕公子,寒霜姑娘还生着你的气呢。你且回家去吧,改日再来寻她。”
燕少白看着他便觉厌烦,怒道:“我和霜儿的事情,自有我二人解决,轮不到外人多嘴。”
叶风回头瞟一眼寒霜,笑道:“我可不算是外人。”他说得没错,碧灵渊的特使,怎会是外人?
燕少白最看不得寒霜身边蜂蝶环绕,看这叶风的笑容倒颇具碧灵渊离天公子几分神韵,醋意大起,心中一怒,一捏玉箫,飞身朝他攻来。
叶风也不示弱,抽出腰中短刀,与之对战起来。刀法凌厉、功力浑厚,武功倒似不在燕少白之下。
旋风站在身边,怕叶风伤了自己主子,可急坏了,高声嚷道:“寒霜姐姐,他们打起来了,快出来呀。”
不料,叶风伸出左手手掌,不知道用的什么功夫,竟把旋风凌空吸将过去,一把抓住重重砸在地上。旋风痛得惨叫一声,打了好几个滚,直至滚到那樱花树下,才脱身开去。
这边燕少白已经跟叶风越打越快,两人一会斗在树上,一会飞至屋上,一会回至地上,各不相让。
寒霜听到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