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小艳这么说,小仙立马想到是不是贺老太出了什么事,忙抬脚飞奔去隔壁屋里,果然一进门就看贺老太躺在炕上哼哼,小梅在地上慌慌张张走来走去。小仙忙爬上炕,靠近贺老太问她:“婆你哪里难受?”可不管她说什么,贺老太只答一个“嗯”,小仙心想这可不行,扔下一句“我去找霍大夫!”就跑出去了,还差点撞上进门的秀儿和三妹。
一路上,小仙心里都特别慌,贺老太虽说平时也不怎么爱走动,但她其实很少生病,像今天这样感觉头脑都有些不清楚的时候更是没有过,她怕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去了霍大夫家,还好他正在院子里弄花草,小仙一看他就喘着粗气说:“快……去……我家!”霍大夫朝屋里喊,叫帮他收拾东西,他自己则走过来拍拍小仙的背,叫她缓一缓说一下具体事情。小仙其实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给他描述一下贺老太的样子,霍大夫想了想,又自己去拿了些东西放进收拾好的匣子里,拿上和小仙一起走。
路上虽着急,霍大夫还是问了问小仙最近几天贺老太的状况,小仙是没感觉她这几天有什么不一样的,只能照实说了。好在,两家路程并不是很远,很快就到了,一进门,炕边上,椅子上坐的都是人,一看霍大夫来了,忙都给他让位置。炕上,秀儿已经扶着贺老太半坐起来,正靠着她,小艳拿着勺儿喂水。
霍大夫把东西放下,然后坐炕沿上,问贺老太:“老太太,能说话吗?”贺老太点点头,小艳把水碗也拿开了。通过贺老太自己和小艳的补充,众人这时才搞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原来今天白天贺老太要到杂屋拿东西,正好碾子就在杂屋不远处,她总觉得碾杆伸出来的方向有些碍事。贺老太越看那个碾杆越不顺眼,就想着把它推着转一转换个方向,当时小艳小梅都在屋里,她也没想着叫她俩一起出来,就自己一个人推着沉重的碾子走了几步。
“唉……也是老了,没走两步,我眼前一黑,再有印象都坐地上了。”小梅接话:“我出来看婆在地上,差点吓死,叫我姐出来把人扶回去,我姐又去隔壁喊人的……”事情经过解释明白了,霍大夫却是无奈笑道:“你家那碾子村里数一数二重的,我尚且不爱用你家这个,你还一个人推?以后可莫做这样事了,我刚刚给你看了下,是一下力气用太大,身体吃不消了。给你开点补气血的药,叫孩子们给煎了喝罢。”贺老太嘱咐小艳给拿了诊费,霍大夫临走时又苦口婆心劝一遍:“我先前说过,老太太你纵使不爱出门也不能全然不走动,家里小的这么多,随便谁领着你婆婆多出去走走。”小仙几个也忙应下。
大成回来后,得知了白天的事,也劝贺老太要多去附近走走逛逛。他想了想说:“过几天遇集,妈,你同我们一起去集市上逛逛吧,卖东西的样数可多,新鲜玩意儿也不少。”贺老太许久不出门,听他这么说也有些心动,小仙几个再软磨硬泡一番,她就答应了下来,就是石头又不开心了,他那天要去学堂,大树不准他请假。
晚饭后,一家人在院子里聊天,大成走过去碾子旁推着转了一圈,他走回来跟贺老太说:“你儿我这身板,推一圈尚且气息不匀,你以后可切莫再有这样的念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