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出门,小仙好奇:“飞英哥你平日好像也不多出门,就你们这山头不大的地方,不闷么?看起来,你那师父也是个不爱说话的人……”当然,最后这句话,小仙是自己偷偷嘀咕的,估计飞英并没有听清。他说道:“算不上无聊,我也有许多事情要做的,这道观后面……地方也不算小。”他低头笑了笑继续说:“我师父……并不会整日不说话的,他只是同生人不太爱开口。况且,我平日也不是一直都在观里,有时候,也会出去,你家兄弟不是在这下面学堂念书的?我曾在不远处听过他们上课。”小仙问道:“他们先生所教授的,你全都会吧,这样听他们上课,会觉得有趣吗?”飞英没再说话,脸上是有些怀念的神情。
临走时,飞英嘱咐小仙,现在土地已经不再会冻上,上次给的那包药可以埋到花盆里面了,小仙记下,回去立刻照办,浇完水,趴在盆边上看了很久,对着仍旧灰扑扑的植株想象花开的样子。
很快进入三月,大树又要跟着师父出远门给人家做活了,石头知道他每次出门做活儿很久后回来都会买好吃的好玩儿的回来,还会变得很大方,因此,石头是这个家里最盼着大树出远门的人。贺老太和大成仍旧是千万叮嘱提醒,大树临走时也劝大成,说他一个人顾不过来的话,家里地不要种那么多种,大成让他安心走,小武如今也帮得上忙了。
大成在家时,也都是天黑才回来,所以,其他人倒没觉得有什么,只有贺老太,隔天就要念叨一下老二如今在作甚,吃了没有之类的话,其他人刚开头还和她说几句,后面也就只是听她说了。
这天吃过饭,刚洗完锅碗,秀儿过来找贺老太。“婶子,你快同我过去瞧瞧吧。”贺老太被一路拉着过去,才知道,原来是前几天秀儿想着许久没吃新鲜菜蔬,想来想去干脆生点豆芽,聊胜于无。这豆芽倒是几天就生了出来,但是今天一看,细细长长,且根上又生细根,看着毛毛的,完全失败了的样子。贺老太一看便知道她是压的东西不够重,芽根没有变粗反而疯长了,秀儿悔得在一旁满嘴“哎哟”,叹道:“我就想着省点力气,小点石板压着也没关系,如今不但豆子毁了,豆芽也没吃到嘴。”幸好因为大船不多在家里吃,只他们娘俩,秀儿用的豆子本来就不多。她把生坏的豆芽控干净水晾干后,倒鸡鸭食槽里,叫它们吃了。再听贺老太的,换了新的豆子泡上,选了新的压重石头,这才安心。
这天夜里,贺老太刚安顿他们几个小的睡下,就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不知在做什么,大成便趁着月色出去看到底怎么回事。没多久大成回来,开口道:“虎子媳妇看样子要生,她娘家也来了人,还有接生的,院里一群人等着。”这边几个小的也竖着耳朵听,他一说这话,他们登时跳下炕要去看热闹。大成冷了脸,又把他们轰回去:“瞧甚热闹!人家能让你们看?她自家人都院里等着呢!大夜里冷成这样,明日再说。”
第二天一大早,虎子就拿了红鸡蛋上门给他们送。小仙几个便问能不能去看小娃娃,虎子笑道:“先安心等吧,我还不能一直看呢,如今天冷,娃娃太小,你们今日是看不到了。”他们才息了这心思。
等真看到小娃娃,已经是快半月后了,那房间里闷闷的,也不好闻,小仙很快就出来了。不过她记得小娃娃握住她手指时的感觉,软软滑滑的,是个小男娃,长得也很好看,像他娘,眼睛大大的亮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