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中,小仙感觉那位算术先生和仙人观,说更明白点,跟飞英他们,有一些关系,所以她有些担心这事会闹大影响到他们。
果然第二天,小仙正在屋里帮着贺老太捡豆种的时候,小梅跑进来说:“李村那些人当真来找事了!”小仙忙放下手里东西,跟着她往外跑,跑出去后,果然远远看着大人小孩儿好几个去往村长家了,她们再想跟上去时,贺老太不知什么时候出来,她阻止小仙:“仙儿莫去,他们人多寻事,到时再叫你出甚事可咋办?梅梅去看看他们要怎样。”小梅爱莫能助地看了一眼小仙,自己跑过去了。小仙理解贺老太的操心,也是自己让她吓到了,也没再说什么,乖乖跟着回去,继续捡豆子。
小梅去了挺久,小仙手里干着活儿,耳朵分心听外面的声音,等她回来,谁知终于听到大门响声时,发现不仅是小梅回来了,狗良和石头也跟着一起回来了。
贺老太看见他们两个,惊讶道:“你们今日回来这么早,先生有甚事?”狗良满脸丧气:“那几个怂货带爹妈来,村长领他们来学堂,后面周家也来人,仙人观也来人。先生就叫我们提前散了,他们去里面说话,把我们全哄走不许偷听。”仙人观有人去小仙其实有料到,没想到周家也去了人,本来感觉像是小孩子的矛盾,不知怎么竟闹得这么大了。
小仙想起一个人,问狗良:“你们老先生的孙子不是也在学堂,你们明日问问他?”狗良看了一眼小仙,笑她忘性大:“那个小子早就回他老家那边读书了,你竟忘了?”小仙才想起来,先前和他闹过不愉快之后,每次去那里都躲着走,竟然真忘了他早回去这件事。
没有人能打听,自然他们也没办法知道具体的情况。第二天石头散学回来后,说学堂里一切照旧,先生们没有说前一天到底说了些什么,那几个邻村的也照旧来上学了,不过很意外的没有主动挑衅他们。这件事好像也悄无声息地过去了,只是过了些日子,才从隔壁村子慢慢传出,说贺家村学堂里的先生惹不起,看着不像读书人做派。对于这样的传言,贺家村的人倒是没想着解释,反而乐见其成。先不说这学堂虽说只是启蒙,但二位先生平日里教授课业都很尽心,学生去学堂要交的钱物也很少。这次的事起因也是对方起头,先生的做法与其说是体罚学生,对许多村民来说更是在维护本村,更加不会不满。
月中,小仙再去山上时,正好碰到那位算术先生刚上完了课,向仙人观走去,他一路目不斜视地,进了山门径直朝后面去了。
见到飞英,他叫小仙跟他去山门旁边外侧的平整石头上坐着。小仙学着飞英的样子,看向前方山涧,手指无意识抠着厚厚的布团,问他:“哪里来的这几块平整石头,正好坐着?”飞英笑道:“不过仿照天然罢了,你看不出,可见师傅功力不错。”
那山涧里,其实除了疯长的野草和一些矮树,并没有什么,或许里面蛇虫鼠蚁藏了不少吧,但向下看去,算不上好看,若是夏天,好歹有深深浅浅的绿色,如今看去也只是一些灰黄的干草和土石罢了。小仙跟着往下看了一会儿,没看出什么名堂,倒是觉得思绪渐渐飘远,加上这会儿太阳正好晒在身上,舒服得有些犯困了。
飞英却是突然看够了一样,递给她一个小纸包,“这里面的东西,你等天再暖些了,浅浅埋入盆土中,少少浇些水,今年定当有花可赏。”小仙把东西放进包内侧多缝的小兜里,翻出抄过的书,还给他。
飞英又问:“这些天可曾做梦?”小仙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摇摇头,她最近没有遇到什么事,可能内心平静,每天反倒不做梦。她说:“生病或情绪不好时,梦会多。”飞英笑道:“那我倒不能盼你做梦了。”
两人没有再聊这个,小仙如今对于对联,仍旧是不得其法,苦恼地问飞英。飞英安抚她说,写对联这回事,读书越多越会写,也就是把自己看过的东西总结出来罢了,她如今不会,其实是看的书还太少。叫她不要着急,以后读书越来越多,自然写对子也能信手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