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实在不想去见没见过的亲人,但小仙叫了这么久别人的外婆,突然得知自己也有亲外婆还是有些好奇的,她还是问了问大树对方都是怎样的人。大树回忆了半晌,说:“其实几年没见,我也记不清,就记得你外婆外爷个子都很高,你外爷不爱说话……我去年县里做活的时候见过一次你舅舅,不过没说话。”结果,直到回家,姐弟俩关于外婆家里所有的了解也就是:老人个高,一个不爱说话,舅舅脾气不好,还有一个姨妈,家里状况比老贺家好些。
石头回去就趴炕上问贺老太:“婆,我和仙儿有外婆啊?”贺老太刚想问你怎么知道,一眼看到大树就知道了,瞪了他一眼。大树告饶说道:“我就顺便说了句……”贺老太不理他,问石头:“我宝想去外婆家吗?”石头摇了摇头:“不想,太远了,他家住老鱼叔家那么近我才去看看。”贺老太满意了,走过来脱了石头的鞋让他上炕,说着:“对咯!”
接着就是热热闹闹的过年,吃好吃的穿新衣,大树还买了几个爆竹来放,噼里啪啦热闹非凡。初一一大早,小仙起床就听见院子里“刷——刷——”的声音,穿好衣服一出门,竟是大树在扫雪,旁边小武拿着小簸箕吭哧吭哧一趟一趟地装雪往外面倒。大成端了一碗碗的饺子往正屋里放,招呼:“老二,饺子煮好了,先吃,吃了再扫。”
屋里,大树和大成坐在椅子上吃,其他人围在炕上的小桌子旁吃,小仙想看雪,就把碗抱在怀里,坐在屋檐下的小凳子上吃,小凳子上绑了贺老太做的小毯子,倒是不会冰。贺老太招呼她回去:“仙儿,回来吃,当心喝了风肚子疼。”小仙装没听见,结果直接被大树提回来了。贺老太让其他人给她挪了点空,也在小桌子旁边,苦口婆心道:“你身体一直不好还大雪天出去,吃完再去。”
饭桌上,石头问出了他很关心的那个问题:“下雪了是不是不能去拜年啦?”小梅立刻懂他的意思了:“你是舍不得别人给你的好吃的吧?”贺老太看了看外边,说:“不去了,这雪天出去拜年,回来鞋上都是泥,踩雪上跌一跤,衣服脏了不论,怕是摔一身青。等会儿我去同秀儿说,今年哪也不去。”
得知今年不能去拜年,石头消沉了片刻,接着,就突然找小仙比赛起吃饺子了。每年的这顿过年饺子,他们都能吃比平时更多的量,这可是白面的皮,馅儿里还有猪肉的,知道他们吃的多,贺老太和大成早就提前包了两百多个,就怕他们不够吃。一听比赛,小仙斗志也起了,两人不仅数着自己的,还盯着对方,到了最后,谁赢了不知道,他们第一次感受到饭到了嗓子眼儿是怎么一回事。
饭后,两个人顶着滚圆的肚子躺在炕上动弹不了,大树怕他们积食,看着他俩躺了一会儿之后,强行拉着起来让到院子里转圈儿走,两个人转了一会儿才觉得没那么难受了。
说是小孩儿不拜年,但要紧的几家还是要走动的,饭后,大成便去了村长家,大树也去关系好的兄弟家看看。秀儿没出去拜年,干脆也拉着狗良过来,她同贺老太聊天,狗良和他们几个在院子里耍。
晌午过后,大成回来,带回一个消息:村里又有老人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