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再去学堂的时候,果然有很多小学生都没带算盘去,很多家都是个老贺家一样,只有一个笨重的大算盘,也有人家是根本就没有算盘的。当然也有家里有合适大小算盘,或者是力气大的,大算盘也照样带来了。
新来的先生显然是没有料到这样的状况,只能让几个人合用一个。散学的时候,算术先生给小学生们画了一张图,上面有当天教授的口诀和拨算珠手法,每个学生都照样子画了一张,然后回去自己练习。
小武已经养成了习惯,不管下学回家自己会不会立刻写功课,都把先生教的拿给小仙。老贺家的人都知道,小仙很会算数,之前大成他们去卖点菜蔬,或者去镇上买东西的时候,小仙总是可以很快算出结果是多少,根本不用哒哒哒打算盘。所以小仙以为小武先生留下的功课就是算算数,等看清那张纸上是什么的时候,她仔细看了好久才搞明白那些珠子上下几颗,文字一去二进的是什么意思,只不过看得她头大。
小仙不由得头疼,她喊小武过去:“哥,要不你别学这个啦,我给你算,一下就算好了,这个算盘好麻烦的。”小武在旁边赞同地使劲点头,只要能让他少学点,他怎么样都行。贺老太在旁边听到,给他泼冷水:“你可别瞎听你妹的,她才几岁,等大了她出嫁,还回来给你算账啊?”小武不服气:“那我以后娶个会算账的媳妇!”贺老太笑了:“你连算盘都不会用,哪家会算账的女孩子要嫁给这样的傻子?”小武被说得垂了头。
小仙好奇问道:“婆,我爹和大爹爹都会用算盘吗?”“那当然了。”小仙惊喜地对小武说:“那哥你让大爹爹教你呀,这样就不怕老师教的不会了。”小武听了,还是不很有精神的样子。
说干就干,大成从地里回来后,小仙等他洗了手,就拉他进屋,坐在桌子前:“大爹爹教小武哥用算盘吧——”大成问站在旁边的小武:“你们先生不是教了?”小仙就把他带回来那张纸上面写的照样念了一遍,大成和她一样的反应,一头雾水。阻止了小仙继续念下去,大成说:“你们先生读书人写的那东西我听不懂,我用算盘也算不了太复杂的账,你就说你要算个啥,我打着你看看怎么用算盘。”
于是小武说几个加几个,几个减几个的,大成照他说的拨拉了几下算盘,小仙则偷偷溜了,她心里对自己说:“没关系,你都会算。”就心安理得了。
吃饭的时候,石头问贺老太:“爹什么时候能回来呀?”小仙也有些想大树了,眼巴巴地看着。贺老太掐着手指算算日子:“再差不多两个这么久吧。”“诶——”小仙和石头同时发出声音。大成想让他们吃饭的时候别发出太大响声,贺老太眼神阻止了他,她对他们两个说:“你爹出去长见识,挣钱去了。等你们长大,要走得比他还远的地方都可能。”旁边小武插话:“我们也能去京城吗?”贺老太点点头:“何止京城,世上可大着呢。”小武又问:“那世上也有行侠仗义的武林人士,我出去可以向他们拜师习武。”
大成终于没忍住,在小武脑袋上拍了一把:“行了,学个算术就把你难的,还碰见武林高手呢?怕是以后文不成武不就村子出去就找不着东南西北了。”说完对着饭桌上其他人:“都别说话了,吃饭,没本事哪也去不了。”一时饭桌上只剩众人吃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