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俩快走到肉摊的时候,就看见那边围了不少的人,并且还有很大的争执声传来。走近后,竟然是贺麻子在和人争吵,只见贺麻子也不卖肉了,挥舞着手里的切肉刀,肉摊外一个人站着与他对骂,旁边的地上摔了一块儿猪肉。
大树让小仙一遍站着,直接上前去问贺麻子:“怎么回事红起?要帮忙不?”贺麻子摇摇头,把他往一边推。
对面那人看到了,大声问:“怎么着?你是他叫来帮忙的?我可不怕,你这兄弟卖坏了的猪肉,今天天王老子来了你也得赔给我肉钱!”
贺麻子一听瞬间回嘴:“老子在这镇上卖了多久的肉了,还没听谁说老子的猪肉不好的!谁知道你从哪儿偷来的坏肉长了蛆,说是从老子这儿买的。不然你让今天来买肉的看看,谁的肉不好了?”
“现在不承认是吧?我不是你这儿买的肉我不得好死!”那人也开始赌咒发誓了,他环视周围,发现认识的人了,他过去把那人拽过来,“你说,今天我是不是在这摊子上买的肉?”那人为难地看了看贺麻子,“贺老板,他的肉还真是你这儿买的,我那会儿还和他说了几句话的。”旁边卖东西的人也说好像是见过这人早上来买肉。
这时人群里有人说:“我今早也在这儿买了猪肉的,回去就做了吃,好好的啊。”也有很多人附和说自己买的也是好的。
那人不服:“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挑了一块儿臭的肉给我。”
贺麻子放下刀,从肉摊后面出来,对着围观群众大声喊道:“我贺红起,不算个脾气很好的人,但我在这儿卖肉几年了,大家可曾听谁说我缺斤少两或者卖烂肉的?今天这钱不是不能退给他,可是我从今往后还是要做生意的,不能因为这人胡诌就把我这么久的名声弄臭。麻烦大家有谁来,帮我去请里正过来,断一下案子,咱们谁也不冤枉。”
人群里大喊:“好!”有人直接自告奋勇去了。
没多久,里正带着两个兵丁过来了。他先分别让两人说明了事情的经过,又让兵丁拿起地上那块儿猪肉仔细查看着。小仙好奇,跑到里正旁边,看清了上面小小的白虫子,又去大树身边,问他:“爹爹,蛆就是苍蝇生的吧?”大树回答:“嗯,蛆就是蝇子生的。你不怕啊?”小仙皱了皱鼻子:“长大就怕了,现在还不怕。”
里正被这父女俩的对话逗笑,他走到肉摊前,问:“这摊子上的肉,一直是这样盖着笼布的?”贺麻子回话:“崔大人可以问问其他人,我做生意,摊子上和秤上都干净。”众人附和说是。大树也帮着说话:“大人,我这兄弟看着糙,心细着呢。”
那人不服:“请大人做主,小人早上买了肉就一直手里提着,谁知肉生了蛆,肯定是他贺麻子卖的肉有问题。”
崔大人突然问他:“你可吃了午饭?”
那人疑惑,茫然回道:“还没有。”
崔大人又问他:“你买过肉之后,又去了哪里?”
那人有些不满:“就街上随便走走,大人,你怎么一直问我?问题不是在肉身上吗?”
这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开的一个兵丁回来,还带了一个形容猥琐的瘦子过来,那人一过来就对里正跪下磕头。里正让他抬头,看看买肉那人问他是不是见过。那人脱口而出:“大人,是这人,今早提着肉去我们那儿,看了一早上,也没赌一把……”他看里正眼神严厉了,声音一下低了。
里正看着买肉人:“李三,你今日一大早买了肉,是否没有回家,反而去背街看斗鸡看了足足两个时辰?”李三回道:“是看了,不过我也没有赌钱,这和肉有什么关系?”
里正继续说:“那背街斗鸡场,到处都是臭气,苍蝇乱飞,你提着肉去了这么久,苍蝇早就不知道下了多少仔。天气炎热,里面的蛆很快就爬出来了,这不是你的问题,是谁的问题!”贺麻子大喜,抱拳向里正致谢。李三目瞪口呆,不知道说什么话。里正又说:“念你也不知缘由,不说你故意敲诈,肉我已命人洗过,带回去吧。”
里正说完离开,围观的人一下热闹起来,有认识李三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李三呆呆地拿着那块儿洗过的肉,站在原地。贺麻子见状,回去摊上,又割了一块儿小点的,递给他,“行了,拿着吧,看你也不是故意讹我,我大人有大量。那块儿肉回去炼油,也能吃。”
李三走后,贺麻子又回去卖肉了,大树同他告别后,就带着小仙回家了。回家走了一半路,小仙还是累了,大树就把东西放在一边筐子,把小仙放进另一边筐子,挑了回去。石头虽然对没有糖葫芦表示不满,不过小仙说可以把自己分的绿豆糕给他时,他又开心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