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过这种,坐在轮椅上的上半身蠕动着后退,第一次感受到许安生是个棘手的家伙。
“我,我告诉你,我,我不吃你这一套,照片给我,你想要的我都能满足你。”
闻栖撑着轮椅把手,屁股已经腾空,要是许安生再靠近,她说不定真的能直接站起来了。
“姐姐,其余的我都可以不要,我只想要你,要了我。”许安生的食指缱绻地勾上她的小拇指,看她没有抵触,才敢小心翼翼地收拢。
闻栖一口老血憋在喉咙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她撑着轮椅,没法甩开许安生的手,强忍着颤抖的本能,道:“你先把照片给我,我就要了你,好嘛?”
“可我没有照片。”
“可我只想要照片。”
“那我没有怎么办。”
“你肯定有。”
“我没有。”
许安生一口咬定他不是照片的始作俑者,闻栖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错怪了他。
会不会真的不是他指使的?
“姐姐,我和你在酒店有拍过照吗?”许安生真挚的疑问让闻栖动摇了。
难不成真的是她错了?
不过这个念头仅出现了一下,闻栖立刻否定了。
许安生这个家伙假的都能演成真的,又怎么能期望他说实话呢。
两个人在这里对牛弹琴,不会有任何进展的。闻栖的时间很宝贵,不能在这里继续浪费了。
“许安生,如果你想和我做交易了,记得联系我。”
闻栖还是觉得许安生和整件事情脱不了干系。
“姐姐,你要走了吗?”许安生松开食指,慌张无措地按住闻栖的手腕,“姐姐,你带我走好不好。”
“怎么?你列表里的那些富婆姐姐都不要你了?”闻栖笑得有些玩味,“居然已经沦落到求我带你走的地步了?”
许安生局促地低下头,声音很小:“自从我退学后,姐姐你是唯一一个联系我的人。”
他缓缓松开抓着闻栖的手,像是才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对不起,我是不是得寸进尺了。”
闻栖看着他唯唯诺诺地缩回手,胸腔憋着的那股闷气长长地吐露出来。
她是真的拿许安生一点办法都没有。
毫无逻辑的语言,也根本不在乎她在说什么,一味地摆出楚楚可怜的姿态,像是笃定了她吃这一套。
事实上,闻栖还真就TM吃这一套。
她向左轻轻摆了摆头,“走吧,去我那儿。”
闻栖妥协了。
她宽慰自己,与其满世界地找这颗定时炸弹,不如直接将他拴在自己身边,时刻看着他,别一个不小心就给她整出幺蛾子来。
许安生大喜过望,很是激动地站起身来,踉跄了两步才堪堪站稳。
“真,真的吗?”他满是不敢相信,站在碎石中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闻栖简直分不出这是演戏还是真情实感,但长过教训的她,不敢太过当真。
“嗯。”她闷声应答,假装心不在焉,实则还在试探,“你要是有同伴的话,也可以带上一起。”
她险些将“同伴”说成“同伙”。
这很显然是一句非常低级的套话,许安生自然不会傻傻地跳进去,他自顾自地装傻,“姐姐在说什么,我哪里来的同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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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安生答应了同闻栖走,但扯了个借口又回到铁皮棚。
漆黑无光的环境让他一时间很难适应,好在薇姐及时打开了手电,让他看清了视线。
“怎么说?”薇姐一上来就关心状况。
许安生在杂乱的桌面翻找着东西,一边回复身后的人:“薇姐,我要先去闻栖那儿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我们联系还是老样子。”
“行。”薇姐对此倒是没有什么异议,答应的很爽快。
她将手电倒放在桌面上,蓝白的散光映在铁皮顶上,桌面的视野一下昏暗起来。
许安生看了眼双手环抱的薇姐,自己拿过手电照着桌面,问她,“怎么了?”
她观察着许安生的动作,问:“你不是说要拿照片同闻栖做交易的吗?”
许安生搜集着桌上的调研资料,毫不眨眼地将它们一一撕碎,“交易已经做完了。”
“那我的储存卡要给她吗?”
“不用,你留着。”许安生将纸片的残渣丢尽垃圾桶。
“咚”一声,扬起一阵灰烬。
“咳咳”他掩着鼻子,驱散面前的灰尘,“我和她的交易已经完成了。”
“完成了?”
薇姐直起腰板,浑浊的眼神透出不解,“可照片还在这儿啊?”
许安生执着手电筒,突然照亮薇姐的面孔,看见她眼睛不适应地眯起,他又把光亮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