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见你们俩了。”晨辉穿了一身皮夹克坐在餐厅的沙发上,朝迎面走来的燕辞单和乔榛秦问好,“自从毕业了之后就没怎么见过了。”
“是啊,毕业回国发展后,也就偶尔回来看看老师,一直没机会找时间聚一聚。”乔榛秦笑道,“学长这几年过得还好吧。”
话一问出口,原本温馨的气氛瞬间降低到低气压。自觉问得不对,乔榛秦尴尬地摸摸下巴,刚想转移话题,就听到晨辉说:“我和金雅优离婚了。”
金雅优和晨辉是同届的,比燕辞单和乔榛秦大三岁。当时他们四位因为一个小组作业而相识,晨辉和金雅优不久就打得火热。
想当年晨辉也算他们系里面拿得出手的学霸和男神。但是看到几年后的现在,眼前这位却早已不复从前。没人知道他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这些年他在做什么。
关于晨辉的消息,好像从他们大学毕业后就逐渐淡去。
“怎么会这样?”乔榛秦惊讶极了。他们虽说联系很少,但还是作为宾客被邀请到了晨辉和金雅优的婚礼上。他们几乎是一毕业就步入了婚姻的殿堂,但是也不知道感情为什么会发展到离婚的地步。
“她和我撒了个谎。”晨辉淡笑了一下,似乎有意避开话题的开展,说道,“快进去吧,房间我都订好了。”
三人入坐后,晨辉主导地点了一些这家饭店的特色菜式。
“我听说燕先生身体抱恙啊。”晨辉把香槟酒递给燕辞单提道。
“嗯,大伯他确实身体不太行了。”燕辞单接过香槟酒,往杯子里倒了一点,没倒很多。他怕一会麻烦晨辉帮忙把人送回家里去。
“燕先生是值得尊敬的老师,我拜读过很多他的作品。小优也很喜欢......”说到金雅优好像是晨辉的本能,但是他又很快噤了声。
燕辞单轻放下酒杯,沉默了一会,开口道:“老人家一直挺欣赏你的,他在失去关于很多事情的记忆之前,还总是念叨你。说我能遇到你这样一位学长是件很难得的事。”
“我不知道原来燕先生会这么想,那真是我的荣幸了。”晨辉举杯朝燕辞单碰碰,“有机会的话,能带我去看看他吗?”
“可以,但是他已经没有苏醒的可能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大伯他因为这个病已经消瘦得不像以前那样的意气风发了。”
“嗯。”晨辉点点头,一仰头把杯子里的酒喝了个空,“我听说小乔你的书马上就要开始办签售了,怎么还在意大利呆着?”
“这不明天就回去了嘛,今晚回去就整理整理行李,准备一早赶去机场。”乔榛秦推了推难得带上的眼镜框,又低沉下不出声。
显然是心里还装着方才的事。燕辞单看穿了他在担心什么,但是也保持沉默。毕竟别人的家事,晨辉不愿意多说,他们也没什么资格去多打探些什么,况且还是离婚这档子事。
“不过,学长你怎么会关注国内的行情,这么多年不都是在这边生根发芽了吗?”燕辞单问道。
晨辉自从毕业后就去了出版社工作,偶尔工作闲暇时也会写点稿子什么的。但是也就刚开始那几年,后来就没在网站或者杂志上见到他的笔名了。
“实话和你们说了吧。”晨辉也不把乔榛秦和燕辞单当外人,自我挣扎了一会就把这些年的事坦白了。
“我和金雅优结婚之后,她不久就怀孕了。但是因为总是操心工作,有一天就流产了。她那时候开始就变得神经敏感,总是夜里多梦,有时候也会神神叨叨的。我带她去看医生,医生说是得了产后抑郁。我当时就立马请了假陪她去旅游,但是就在旅游回来得前一天,她自己留了张字条走了。“说到这里,晨辉突然哽住了声,气息有些颤抖,像似在压抑一些许久没有爆发得情绪。
“我当时看到字条就急疯了,立马跑出去找她。”晨辉眼眶里得泪水转个不停,这些痛苦的过去好似在剜走他身上的血肉,“但是没多久就看到我们昨晚去过得海边围了一圈人。”
事情说到这里,两人也心知肚明了。
“她自杀了,但是没有成功,被海边看日出的路人给救下。但是她却坚决要和我离婚,说什么都一定要离,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晨辉抱住自己的头,压弯了身子,他咬得牙关直颤,“可是我肯定不会同意和她离婚,她就多次以死相逼。我不相信她是这么极端的人,就想去偷偷调查是不是她对我隐瞒了什么。”
燕辞单皱眉,他很难想象这对当年恩爱的夫妻会发展成晨辉口里所描述的那样。
身边坐着的乔榛秦脸色也很难看。
“谁知道她察觉了我的心思,那天晚上把我灌得烂醉,趁我不醒人事的时候握着我的手把离婚协议书给签了。”晨辉痛苦到了极点,他难受地气喘起来。燕辞单见状立马起身安抚晨辉的情绪。
“学长,都过去了。”他抚着晨辉瘦削的后背,心里难受的很。
“不,我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