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范启舒来见她只是与她论茶的,据她观察,范启舒应该是个不会武功的女子,只是不知道此人的为人如何,不过既然瑞鹰选她做皇妻,想来也是有过人之处吧。
想至此,她的心情很复杂,不禁微微皱着眉头。
“陛下可知这长情殿之前住的主人是谁?”范启舒问道。
她抬起头淡淡望向范启舒,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范启舒见此慢慢说道:“先皇还是太女的时候纳了府里的一个贴身侍从为陪侍,一年后陪侍产下长子,晋为侧君,那名长子便是鹰儿,先皇即位后侧君得封舒贵君,亲赐长情殿,但随着新人一批批的进宫,舒贵君渐渐失了宠,不到两年便死于后宫暗算,先皇可怜鹰儿年幼丧父便将他交由太皇夫抚养,太皇夫一生无子女,除了收养了鹰儿,还收养了与他一同进宫却早逝的表弟的女儿凤凌倾。”
凤凌倾便是两年前被凤瑞鹰废除帝位的凤罂国二皇女。
听至此,她轻声问道:“你们的先皇与太皇夫从一开始便打算立凤凌倾为储君?”
范启舒轻轻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二皇女是太皇夫的表侄女,太皇夫自然希望自己的族人登上皇位,而先皇甚是看重太皇夫,加上太皇夫的显赫家世自然更偏爱二皇女,因此表面上先皇对鹰儿最是宠爱,实则是拿鹰儿当做二皇女的挡箭牌。”
当年,先皇仙逝,在无遗诏的情况下理应遵循立嫡立长的祖制,而鹰儿是皇长子,又自小寄养在太皇夫身边,算是嫡出身份,正当朝臣们按照祖制推举鹰儿为储君时,太皇夫与二皇女手持先皇遗诏入殿,遗诏上写着立二皇女为太女,鹰儿望着太皇夫与二皇女得意的笑容时,他才明白自己自始至终都在为别人做嫁衣,所以二皇女登基之日他拼死一搏逃出了凤罂国,以待来日卷土重来。
“为何告诉朕这些事?”她不解的问道。
按理说她与范启舒是情敌,范启舒却将这些事告诉她,她究竟有什么目的?
范启舒没有回答,反而意味深长的问道:“陛下可知太皇夫与二皇女现在何处?”
“他不会让她们死,但也不会让她们好过。”她轻声说道。
被亲人那般利用,死太便宜了,以瑞鹰的性格必会好好折磨她们。
“她们如今都已经疯了。”范启舒继续说道:“鹰儿对待仇人一向不手软,陛下如今还能安然无恙的坐在这儿,可知是为何吗?”
范启舒轻笑了下,随即起身离去。
她神色复杂望了眼范启舒。
范启舒今日前来究竟想告诉她什么?
据凤罂国的眼线两年间收集到的情报显示瑞鹰与范启舒的关系并不和睦,只能说是相敬如宾,瑞鹰甚少留宿范启舒的寝殿,但每日都会同范启舒一起用膳。
他们二人年少就相识了,范启舒爱慕瑞鹰多年,这在京都已是人人知晓的事,不过范启舒对朝政之事不感兴趣,成年后未涉足朝堂,而是时常游历在外,因其家中还有一名朝中为官的姐姐,因此其母礼部尚书甚少干涉她的事。
今日她亲眼见到范启舒,她总觉得范启舒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就算她真的对朝政之事不感兴趣,但也不代表她从未暗中涉足过朝政大事,今日她的话别有深意,可她一时还猜不透她的用意何在。
晚膳期间,凤瑞鹰去了范启舒寝殿用膳。
“你今日去见她了?”凤瑞鹰突然问道。
“是啊。”范启舒如实答道。
“你跟她说了什么?”凤瑞鹰轻声问道。
“没说什么,不过是想看看能令你至今都无法释怀的女人究竟长什么模样罢了,怎么,你担心了?”范启舒面色温润的说道。
闻言,凤瑞鹰立马转移了话题:“睿儿大了,该请个老师了。”
范启舒一脸温柔的说道:“你放心,我已经为睿儿挑选了两个名师,明日你若有空去见见。”
“恩,多谢。”凤瑞鹰轻声感激道。
“你不用谢我,这些都是我甘愿的,你也不必觉得有愧。”范启舒轻轻握着他的手满眼柔情的说道。
“启舒,这些年也只有你始终在我身边不离不弃,我真的很感激。”凤瑞鹰神色动容的说道。
“你要是真心感激我的话,就多吃点,别总是让我为你担心。”范启舒温柔的夹了块他最爱的糖醋鱼放到他的碗里。
他轻笑了下,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