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甚理解:“你们怎么又说到赵菩因身上去了?”
“贫僧只是觉得最近以来,诸事可疑。”净成言之凿凿,似乎要联系起所有的古怪。
净空接了净成的话:“屠施主莫怪,师弟只是担忧几位施主,想得多了一些,不过贫僧倒觉得这话只是几位施主之间的玩笑罢了。”
净成难得对师兄的话持不同的意见,反驳他:“师兄,哪有人玩笑会这么说。”
周棠直接翻了白眼,两个师兄弟在这里唱什么戏呢?
一个黑脸一个白脸?分明就是不要脸。
她冷笑一声:“小姑娘之间的嫌隙,你们还要扯上命案?”
燕商说的那句话,吕圆同她说过。分明就是赵菩因起的头,半大的姑娘,还是名门出身,却拿人家母亲开涮,要是她在场,肯定说得跟难听。
净成不与她纠缠,先是看向立于他前方的净空,得他授意后,方正的脸上满是严肃。
他看向县令,试探开口:“不知大人是否还记得,早上是谁说的最后那句话?”
此言一出,屠秀反应过来,迅速看向净成。
周棠看着屠秀扭头:“你们在说什么?”
她早上不在。
县令摆手,让周棠安静。
这句话净成刚才可没对他说过。
“净成师父想说什么?”
*
方不怠在汪福的陪同下前去给赵菩因看病。
院子门口,汪福正一板一眼同杜娘子讲道理,杜娘子冷哼一声,不让人进门。
正巧,杜家护卫从永州请来的郎中也到了。
郎中姓苗,是个长相讨喜的老头,正往屋里走。
“杜娘子,您相信我,这位公子是万境山医仙弟子,吴姑娘都在他的医治下好了。”
方不怠:“……”说前半句就行了。
“我管他是谁,吴玉翠好了是吴玉翠的事情,干我家菩因何事?还有,你这小儿,别仗着老身年纪大了好糊弄,什么医仙,哪有这么年轻的大夫——”
刚走到房门口的苗郎中突然停下,转身道:“真是万境山医宗弟子?”
方不怠:“是。”
小老头脸色突然红润起来,顾不得其他人,急急跑到方不怠跟前,朝他行礼:“几十年前,小老儿曾有幸见过医仙一面,不知他老人家身体可好?”
方不怠扶起郎中:“师尊身体尚可。”
杜娘子疑惑地看着苗郎中:“苗大夫,你这是?”
“杜娘子,小老儿医术只是在永州尚可,但这位可不一样,”苗郎中转向杜娘子,“为了赵姑娘好,您得让他先去看看。”
杜娘子将信将疑,但看在苗郎中信誓旦旦的份上:“那,请这位小公子进来吧。”
苗郎中很热情:“您请,请准许小老儿在一旁观摩。”
方不怠也不谦虚:“您随意。”
而屋内,听见屋外所有对话的赵菩因指尖捏紧被角,瞪着眼看向屋外渐近的几人。
*
在方不怠离开家门的时候,应栖已入普济山门。
许是还受野兽传言影响,今日山路上的人不多。
应栖走的小道,从山林矮木间穿过,错开了下山的净空与净成。
昨夜屠家大乱,永济依旧如常。屠家清早的闹剧,则传遍了永济。永济这片看似平静的水池之下,是汹涌的暗流。
沿路走来,骂屠秀忘恩负义的,又怕她真的断了对永济百姓接济的,比比皆是。
应栖听着,颇有看好戏的姿态。
这地方,这群人,还真是,如他所料。
待他悄无声息地入了普济寺,净悟已将张直与几位衙役领到别院前。
三间房皆上了锁。
“净空师父何时封的房门?”
“昨日苏施主回来拿了东西离开后,钥匙只有一把,师兄后来交给贫僧保管。”
“净空师父有心了。”张直从净悟手里接过钥匙,开了房门。
三间屋子苏思年均有停留,张直便带人从第一间开始搜查。
房内窗子皆紧闭,看不见屋后的情景。
应栖背手站在菩提树下。
树荫葱郁,盖住了初阳的热意。
“寂洲觉得赵施主当时,看见了什么?”
菩提树繁盛,能长得如此,应当已有千百年。
应栖伸手,抬起垂下的枝干。他站在树下,被挡住大半的身躯。
赵菩因的位置,离得远,又有枝叶遮挡,有人在树下做点什么,很容易让她产生误解。
“寂洲能猜出什么?”
应栖松开手,枝干在两人间上下摆动,他隔着枝叶,问道:“净明,你为何要回来?”
不说京城,他留在永州,都比回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