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房中痛苦的挣扎,多日的腹痛,将这个恺悌君子折磨的不成人形
他身边唯一的男侍,是他从萧府带出来的孩子,从小与他一起长大,叫萧左,此刻正心疼的给他按揉腹部
“不……呃啊……要…拿走……啊…”
“公子,咱们找个郎中来吧,这么一直疼着也不是办法……”
后厨中咕嘟咕嘟冒着泡的药汤已经煮了好久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病,但他唯一能接受的,就是止痛的药汤
无休无止的止痛……他似乎并不想长长久久的活着
“外头……呃嗯……如何了?”
“您还在意那个!药马上就好,您也能松快些…”
我的大婚注定与他没有关系,父亲在官场沉浮一辈子,岂会看不出我对他的冷淡,是讨厌,还是羞怯?
故而我的大婚决不能让他现身,以免出什么岔子
半个时辰后,被折磨的精疲力尽,倒在萧左怀里的斛律笙总算迎来了解脱,药被侍女端了上来
他刚刚抬起头,恢复了些神志,就听见了府中的小侍敲响了清和园的院门
他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的,原本松开的神经又紧绷在一起,险些将药打翻
“公子,大小姐将要出门,老爷来请大公子背妹妹上花轿!”
“知道了,这就过去。”
斛律笙用了天大的毅力,才让自己没有痛呼出声,开口就是痛吟
“公子!”
萧左小声的提醒,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走……走…扶我……走……”
他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像是经受了天大的痛苦,肠子不住的痉挛着,好像在抗议他所做的决定
“那至少…至少等喝完再出去……”
“热……太慢了,不能……冲撞吉时……快呃……”
斛律笙嫌弃萧左做事不麻利,自己哆哆嗦嗦的去拿束腹带,刚站起来,腰又咔咔响两下,他一手扶着腰,一手托着肚子,颤颤巍巍的要倒
萧左彻底被这个祖宗折服了,只能妥协,为他拿来了束腹带
他好像依旧不满意,勒令萧左给他拿白绸子
白万全
只是这万全之策,他没有把自己的舒适度算在内
“公子!”
“体面……至少……不能在宁儿面前……”
他眼中有哀求
萧绸缠肚要比束腹带紧,因为腰后没有纽扣,他背我上花轿之时我也不会被硌痛,实在是左跟了他这么久,从未见过斛律笙这样低三下四的求过人,心一软,也就应了
一柱香后,斛律笙挺直腰板大步走向前厅,我已经在那里等他了
我见他面色苍白却又挤出一丝微笑,见他平坦的腹部,心中绞痛,但我的表情没有太多入他的眼,很快就被父亲蒙上了盖头
他背我的那一刻,像是痛极了,膝盖打弯差点跪下去,不过被他强大的意志力所抹去
躺在他背上,双手搂住他的脖颈,幻想着今日是我们的洞房花烛
“你……你束腹了?”
“我是为了斛律家的颜面,你别想太多,进了东宫,要安安分分的,别给我惹事!”
“今日是我大婚,你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