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清楚吗。”常随说。
李辅周眼睛都放光,说:“怎么办。”
常说:“王爷别急,上书的事我们办好,至于粮草,虚晃一枪,不会便宜了他们。”
李辅周面上配合的非常好,快马加鞭的调集了粮草,满满的装了几十车,稳稳的向幽州开去。
崔颂心里总是隐隐的感觉不对劲,估算了下浔阳到幽州的路程,在大概要到的前一天就要带着一队轻兵亲自去迎。
“行吧。”戚澜卸了刀递给他,“那你带着我的刀,好歹是皇上给的,拿着吓唬吓唬人也好。”
崔颂伸手接过,骇人的重量险些让他拿不住,不知是他久不碰刀柄手生了,还是戚澜每天拿着它抛来抛去让他产生了没什么重量的错觉。
崔颂:“好刀。”
戚澜:“刀是好刀,可惜没名字,我没文化,你个起一个。”戚澜笑着去攀崔颂的肩膀。
崔颂撑着她歪歪斜斜的搭在自己肩上,抬头正看见一缕日光破云而出,绚丽的光辉渐渐蔓延,拉长了两人背后的清影,天际四周随即漫起绯色。
“就叫……天光。”
“成。”戚澜直起身子,扶着刀柄说:“你有名字啦,小光 ”
崔颂笑着说:“别说唬人,先把我吓唬住了,真出了事本来能跑,你这刀一坠也跑不动了。”
戚澜看他别扭的握刀姿势,心想放他自己带着人出去,那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她站在已经有个大概形态的城墙上,看崔颂带着一队人马远去,偏头对月白说:“你点一千人,兵分两路,跟上他。”
月白有点不满:“您把天青支去监工,现在把我也支走。”
戚澜满不在乎:“我好好的待在城里,能出什么事,要是那么容易就死了,也不必费心保护了。”
月白对她清奇的言论颇为无语,不动,也不说话。
戚澜见状,好声好气的安抚着:“没事,你远远跟一跟,要不出差错,跑马回来也用不了多久,再说了,那还有个眼线呢,他比你还怕我出事。”
暗处的谷雨:“……”
月白见无可转圜,点了点头离开了。
浔阳向北,接近幽州的马道被堵住了,就在崔颂远远见着粮车的时候。
崔颂勒住马,看着眼前乌压压的人群,
围住它的士兵约摸有千八百人,一波围住粮车,后面的人转过身来将刀剑长矛对准了他。
崔颂回身看了一眼来路,已经被一群农民模样的人拿着菜刀截住了。
跟着崔颂出来的是个百户,叫梁鹤,官不大,却是个见过世面,沉着稳重的。
制止住己方的骚乱,拽了一个小兵言简意赅的说:“你想办法脱身,通知州牧半路遇袭,快调人支援。”
崔颂问梁鹤:“粮车的路程路线,有别人知道吗?”
梁鹤面色沉重:“这应是没有人知晓的,毕竟今天之前,下官也不知道。”
崔颂:“这队粮食必须守住,守不住的话,不但救不了饥民反而成了落在齐王手里的把柄,不等什么时候就出来刺上一刀。”
“兄弟们,上啊!除了这祸患就是大功一件,名垂青史!”堵住来路的一群百姓中有人嚷道。
“狗娘养的。”惊蛰鄙夷的骂了一句。“总督留他们小命,还留出冤家来了。”
“我儿子的腿就是被这人的媳妇砍伤了腿,此仇不报我枉为人父啊!”又一个人也愤怒的咆哮着,激起一片义愤填膺。
“没砍他脑袋呢。”惊蛰轻蔑的嘁了一声。
崔颂脸色也阴沉了下去,驱马向前走了几步,前方士兵的包围圈随之紧了一紧,这群士兵皆黑衣铁甲,看不出是什么身份,两方僵持了好一会儿,山清水秀的乡间弥漫开肃杀的气息。
天有些阴,要下雨了,灰白的日光透过阴沉的云层散射在森森铁甲上,还未兵刃相交,热烘烘的血腥气已经蔓延出来了。
崔颂有作呕,郎中来看过只说水土不服养养就好,他这几天强装无恙,实际上一直没好透。
回京是要去趟兰若寺了,崔颂走神了一瞬,想到。
就是在这一瞬间,黑云一般的军队里突然爆发一声号角,围住粮车的士兵应声向他席卷过来。
梁鹤派出去求援的小兵浑身是血,跌跌撞撞的扑到了崔颂马前,梁鹤一把扶住他。
“是齐王。”小兵后背上还插着半截剑,血咔在喉咙里呼噜呼噜的响,他艰难的咳了咳,气若游丝的说:“领头的我见过,齐王进京路过幽州,我远远……咳……看过一眼,他左额角,有道疤。”
小兵勉强提着气说完最后一句,头就歪了过去。
梁鹤错愕的拽紧了小兵的衣襟。
崔颂还是淡漠的:“合着是给我演戏。”
周围已经打成一团了,杀声哀嚎声□□声刀枪碰撞声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