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忙了数日,全给抛去脑后了。
方询听这一声还以为戚澜心疼了,神经兮兮的说:“也没那么严重,皇上一直派太医盯着呢。”
戚澜:“最不能指望的就是他。”
……
二人鸡同鸭讲了大半个时辰,虽然谁也不明白对方心思,但是聊起来却畅通无阻。
戚澜一拍大腿站起身来,惊叹自己这一天东奔西跑竟然一句有用的没听到,假笑着拍方询的肩膀,道:“方兄好口才!你我二人才应该是挚友交!只是今日天色已晚,我得回去了,不然你崔兄要急哭了。”
方询正要开口说那个呆子每日赖在宫里处理政务,这时候远远不到他回家的时候呢,突然想起两人新婚燕尔,崔相抱得美人归哪还有赖在宫里的道理,全然不知二人照面都没打几个。
想了想崔颂急哭的样子,一脸惊恐的戚澜送了出去。
戚澜一边走一边盘算,偏头叫天青明日去打听一下尧都中田产铺子都系属何人,收益如何。
她一肚子心事,低着头跨进相府大门的时候都没看见难得早归的崔大人。
崔颂在宫里待的烦闷,他今日也同人驴唇不对马嘴的说了一番。
崔颂不知道第几次同崇光帝面陈当今的各种弊端,奈何崇光帝不说是也不说不是,每一次都不轻不重的挡了回去。今日亦是如此。
崔颂:各地选拔上来的人才,良莠不齐。需严加查办。
崇光帝:”朕觉得,尚可啊。”
崔颂:”登州的盗匪横行,处理不易,收编军队也不太妥当。还请另议良策。”
崇光帝:”尚可啊,朕觉得。”
崔颂:“孤鹜山山高路险,开山通路应尽早提上日程。”
崇光帝:“朕觉得那路尚可啊,几十几百年不也走过来了,况且尧都有天险庇佑,也安全了一些,北风的劲头都小了。”
崔颂:“日前戚总督同臣提起整顿禁军。”
崇光帝:“尚可尚可……啊不不不,不太可。”
这事是大事,激的崇光帝差点岔气,他苦大仇深的皱起眉头:“此事还需再议。”
崔颂已经得逞,温和的笑着说:“陛下答允,臣就放心了,戚总督自上任以来夙兴夜寐,还未好好上次早朝,明日臣叫她上朝时当面拜谢陛下。”
崇光帝:“此事还得商量商量……”
崔颂笑道:“可陛下既已答允,可万万没有收回成命的道理了。”
池中的浮冰都化的差不多了,几尾鲤鱼悠然自得,戚澜从暨北带回的那只大乌龟,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划拉着水,细碎的星光透过枝丫的缝隙撒在荡开的涟漪上,波光浮动。
勤勉著称的崔相也不免犯了懒,手里攥着的鱼食有一下没一下的随意抛洒着。
戚澜绕到他身后,忽然出声:“玄青承蒙你照料了。”
崔颂冷不丁被下了一跳,心跳的速度陡然加快。
戚澜看他脸色瞬间变差,不明所以的说:“这就吓坏了?”
崔颂暗暗深吸了一口气缓解缺氧的憋闷,脸上已经又恢复了素日和煦的微笑。撒尽手中的鱼食,说道:“那只乌龟叫玄青?”
戚澜点了头。
崔颂含笑道:“总督真是一视同仁,不知那后厨中一缸臭菜该叫什么。”
戚澜又看见了这让人牙疼的笑容,恨不能一脚踩在他脸上,冲崔颂道:“又失败了?那要劳烦崔伯帮我善下后了。”
“崔伯早就料到了你搞不好,派人去北边寻访了做法都抄录回来了,总督金贵,就别在后厨忙活了,安心歇着等菜上桌吧。”崔颂回答说。
戚澜嘿嘿一笑,拉着崔颂进屋,边走边说:“户部的人,你可有熟识的吗,军队没有称手的兵器可不行,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没钱,我查了账目,守备军的军饷不但今年没有拨下来,去年的也没有啊。”
这话听的崔颂闻言心里一紧,他分明记得去年陈宴如找自己诉苦,说发不出各地的军饷,求自己出面。
自己见了徐海川,这厮却推脱修整宫殿本就让本不丰盈的国库雪上加霜,军费更是紧着尧都守备军先使,说什么以国都为重,最后也没要出多少钱粮,现在戚澜却说守备军的账上去年没有钱,那这钱是流去了哪里?
又想到陈宴维手下火器营不干不净的交易,更添一重疑虑。
崔颂心里百转千回,却没叫戚澜看出来:“从那个铁公鸡身上拔毛可不太容易,总督是同户部交好啊,还是口才惊人啊。”
天青在一边撇了嘴道:“我们姑娘拳脚上口才不错,算数吗。”
崔颂看着能打十个自己的姑娘,浅笑着说:“这我可没试过,你们试过了记得告诉我。”
天青以为他竟然同意戚澜要用强力说话,诧异的对戚澜说:“他说什么?”
戚澜大步流星的走开:“他说家祭无忘告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