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度皆是上品,之前在诸国之中却未曾听闻。
她收回目光,转了转眼珠,扬声笑道:
“韵歌不会扰了翰嘉殿下——”
她说了一半,微微一低头,蹙了蹙眉,像是想不起该怎么形容一样,然后她又似恍然大悟道:
“——的兴致吧?”
言翰嘉听闻此言嘴角莫得抽搐了一下,想来是她误会了什么,开口道:
“怎会?”
他顿了一顿,又继续道:
“不知,韵歌公主大驾光临是有什么事吗?”
赵韵歌红衫被湖上的微风轻轻吹起,红纱曼舞,又给她添了几分肆意,她不甚在意的说道:
“本宫倒是也没什么事,只是,韵歌从小仰慕翰嘉殿下风采,特来拜会,却是不知金将军在此与殿下商量要事。”
金子妙挑挑眉毛,回她道:
“公主多虑,我丰国与言国多年交好,我奉陛下之命,略尽地主之谊罢了,何谈有要事相商?”
赵韵歌道:
“是韵歌多心了。”
“韵歌只是来告诉翰嘉殿下,离言王寿辰只有两月,韵歌与兄长韵襄,奉我父王之命,长途跋涉,来给言王祝寿,不知,此番事了了,翰嘉殿下可愿与我兄妹二人一同上路?”
言翰嘉抱拳朝拱了拱,微微一低头,道:
“能与韵歌公主同行,是翰嘉的荣幸。”
赵韵歌见他应了,也不再多言,说了句“告辞。”便使出轻功飞跃湖面。她心中默默想着:言翰嘉名满天下,却仍对她一个弱国公主相待有礼,倒是个心性不可多得的人物。
只是,不知那青衣的冷漠女子又是何人?瞧着气度非凡,不像是花街柳巷出来的。还有金子妙,竟也在船上,若言国真有心争那炬光令,以他们的实力,各自为主才是最好的选择,怎会与丰国联盟,莫非这两国的目的也不在此?又或是那炬光令本就是个幌子?
金子妙看着那远去的红衣女子不由得感叹道:
“这位韵歌公主,当真是个妙女子!孤身一人敢上他国游船,胆量非凡!”
卓苏听完此言倒是笑笑,面露调侃的看着言翰嘉,道:
“翰嘉殿下真是艳福不浅,能得此女子相伴回国之路,乐哉乐哉。”
言翰嘉无奈的摇摇头,说起了正事:
“以韵歌公主的聪慧,见到金将军与我们一同在此,想必,她定是能察觉些什么。”
席青暮目光清冷,接口道:
“无碍,她志不在此。”
三人点了点头,转身回了船房,继续研究排兵布阵去了。
金子妙指着孟家村后边的山峦,开口道:
“这是个险地,若邱沃和俞龙侥幸逃入此山,即便我们布置士兵恐怕也难以追到他们。”
席青暮点点头,表示懂得,丰国陆地战本就不如周国,何况是在深山老林呢?
“那只能尽早拿下,若是真到了那一步,到时,也只能随机应变。”
四人商议了许久,以保能够万无一失,竟不知不觉忘了时辰。
屋外的岑竹却是个会喊饿的,嚷嚷着要去吃吉隆客栈的招牌菜。
卓苏一向宠这小少年,见几人商量的也差不多了,便带着回了客栈。席青暮和言翰嘉之间的媒介就是卓苏,卓苏既然走了,她和金子妙也不便多留。最后只留了一个言翰嘉还在船上,他自是不能跟卓苏一起回去,毕竟在其它人眼里,他们言国只来了言翰嘉一个。
言翰嘉看着转眼只剩他一人,竟觉得有些落寞。又想了想归途即将和赵韵歌一起,不由得觉得又好笑又期待。
金子妙和席青暮走在街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她暗自咬咬牙,抬起头来,把那句不知如何问的话还是说出了口:
“青暮,你当真相信卓苏他们对炬光令没有占为己有之心吗”
席青暮听闻愣了一下,立刻反驳道:
“不可能!”
金子妙倒是被她吓了一跳,不知她为何竟如此肯定。席青暮回过神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缓和心情似地眨眨眼睛,开口道:
“言国若要抢的话何须要借我们之手?这场战役虽是在我丰国,但我们完全不占有利之地,况且,若言国真的下定决心要这炬光令,今日来的,恐怕就不是言翰嘉了。”
金子妙想想也是,丰国实力远不及言国,以她们之力,断不可能扭转什么局面。这时,金子妙又听到席青暮轻轻的说了一句:
“以卓苏的心性人品,断不可能行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