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王家少夫人不是被胡罗杀死的吗?怎么又说才彻查清楚。陛下又是如何得知的这件事?但江栾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了。
金子妙没有管众人的反应,她直接对着席青暮道:
“青暮,你来解释一下吧。”
席青暮冲她点点头,转向众人,道:
“这件事,我要从两年前说起。”
席青暮目光沉静,扫视一圈:
“两年前的王家少夫人,还是苏家的三小姐,天资聪颖,求亲者众多。但适逢苏家的生意不景气,苏老爷,便为他女儿,也为苏家,找到了最好的一门亲事,正是蒸蒸日上的王家。”
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众人神色也无异常。
“而苏三小姐,在当时却是有意中人的,此人,是苏老爷的义子。两人情根深种,苏三小姐对这门亲事十分抗拒,宁死不从,不惜投湖自尽。”
苏明齐的脸色瞬间铁青,这是当年的家丑,如今披露于众人眼前,他定是羞愤不堪。王家人的脸色同样也是有些不自然,这对他们来说,同样也不是件光彩的事情。
席青暮把他们的神色尽收眼底,唇角微勾,继续道:
“幸而,苏三小姐救了回来。那位义子,却突然发觉,或者,有人告诉他,苏三小姐入王家,才是最好的选择,他为了让苏三小姐死心,很快就娶了妻。苏三小姐见此便也心死,最终嫁入了王家。”
“苏三小姐,从此之后,就变成了王少夫人。她擅长养花,有一株类似风铃草的花一直带在身边,这株花,是有毒性的。几乎所有人碰到这株花都会有过敏反应,轻者起红疹,重者,丧命!”
“王少夫人,是个极其聪慧的女子,也是个极其要强的女子。她心爱的人娶了别人为妻,她怎么会忍气吞声?她定然会报复,而身为一个女子,她想要报复,能借助的,便是她那株有毒的花。”
厅内众人声寂,眼神却都飘向了案牍上的花。
“半年前,苏家主的义子带着夫人回去探望苏家主,王少夫人得知这件事后,买通,甚至不用买通府里的下人,引了那位夫人进入花园,再撒上那毒花的粉末,悄无声息的,将那人谋害,伪装成了花粉过敏的死亡。”
“此事了后,王少夫人的计划并没有结束,或者说,才刚刚开始。造成她这般局面的罪魁祸首,是王家,她定不会手软。她借着为王家招牌布料献策,在布料里融入了花粉,刚开始融入的当然是普通的风铃草的花粉,让王家人觉得此事可行之后,她才加入那种毒花的粉末,展开她的复仇计划。”
“如她所料,王家的布料开始频频出现问题,生意也走了下坡路。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王家为了缓解这种局面,打算将她送给宿州府尹江栾,以寻求官府庇护,阻止别人闹事。”
“她知道这件事后,发觉无力回天。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子,她不会让自己含冤死去,她将王家打算把她送给江栾的事,写在了对心爱之人的告别信里。然后,她又为了将此事捅大,捅到昭京,她趁江栾对她欲行不轨之事时,在江栾身上或者衣服上涂抹了那种毒粉,但怕被发现,用量极少,没有对江栾产生生命威胁,然后,王少夫人又将那日在王家谈生意的胡罗引了过去。”
“江栾行不轨之事时,被人发现,恼羞成怒,失手杀了王少夫人,又利用职务之便嫁祸给了胡罗!”
“这,就是此案。”
席青暮说完后,苏家人一脸震惊惭愧,罗氏哭倒在地,王家面如死灰,江栾趴在地上,一直喃喃道:“下官冤枉啊”
金子妙见此案已大白,便也开口道:
“江栾贪图美色,抢夺人*妻,杀人嫁祸,其罪当诛,此事我已禀明陛下,陛下削其官职,三日后午时将其斩首示众。”
“王苏氏犯下多条人命,虽已身死,但子不教父之过,苏明齐代行其罪,押入大牢,秋后问斩。”
“此案皆因王家所起,贿赂官员,见死不救,罚十年不得有人入士,家产充国库。”
……
月夜凝重,一弯银光横在天际。
卓苏刚刚得到消息,周国的人是冲着丰阳去的,似是有前朝圣物出土,其他国家也得到了消息,都在暗中派人前往。
三人商议一番,趁夜即刻启程。
白涛如画,银光映江。
席青暮他们走的水路,既能走的快些,也能掩人耳目。
王家一案刚刚了结,她心里不禁有些唏嘘。她走出船房,就着夜色怅惘。
这世间的事,究来究去,却究不到有错的人是谁。
苏家只是做了一个对家族的决定,却酿了一场惨祸。邹正锡为了心中所爱娶妻生子,却是推苏三小姐入火坑的最后一只手,他的妻子也因此遭遇祸端。苏三小姐本欲报复王家,却又报复在了自己身上,她前前后后犯下数条无辜人命,只为报一己私仇,其善也乏。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