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成早朝日的额头落上一层汗水。路旁电路不良的路灯一闪一闪,数只飞蛾绕着刺眼的光源飞个不停,渴求着这残存的希望。
“……成早。”
成早朝日低下头,自己的手已经鬼使神差地握住对方的手,同时也不小心瞥到了隐藏在宽大袖子下,布满着大大小小伤痕的手腕。瞳孔缓缓放大,他有些慌忙地收回手,结果却被壬生溯夜一把抓住。
“我……我……”
踌躇不安的心情无法安放,如果是以前的他,肯定会十分肯定接受这个条件。但进入蓝色监狱后,他的思想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他是世界第一的梦想从淘汰那一天起就已经结束了。
“只是不能参加日本队而已,又不是不能参加其他国家队伍。”
“哎?”
看着成早朝日再次陷入痴呆的模式,壬生溯夜痛苦地双手捂脸。
以前都是别人搞不清楚她说的,终于轮到她不能理解别人的意思了。
“当然,我不能明确给予你能拿到世界第一这种脱裤子放屁的百分百可能,但我会让这支队伍去创造世界第一这种可能性。”
人们常说: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是啊!飞蛾扑火是多么愚蠢的行为啊!火能烧身,可那些飞蛾偏偏要不顾死活地去扑向火焰,最后只落得这般下场。
然而,哪怕翅膀被火焰烧焦,哪怕它再也飞不动了无力地落在地上,却依旧在不甘心地挣扎着,直到没有了一丝气息为止。
【这是在干什么呀,快停下来。】
恍然间,似乎听到谁的声音在制止着成早朝日的前进。
黑色的雾气缠绕在他的脚腕上、手臂上、身上,使他前进的步履越来越沉。
【不要过去,不要过去,你是庸才,你应该在我们这里。】
他跪倒在地上,汗珠不停地从眉间滑至眼睛。他仰起头,耀眼的光辉似乎正在离他而去。
【喂,成早。】
那个灰发少年就站在那里,不,应该说她就站在那里。
她弯下腰,毫不犹豫地扯掉压在他身上肮脏腥臭的淤泥,那双湛蓝色星星眼眸在这片黑暗中显得格外靓丽。
【趴好了就站起来,脚又不是不能动了。】
随后她用沾满臭泥的手擦了擦衣服站起身,歪了下头说道。
【前面等你哦。】
语毕,她便消失在了光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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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这么晚了啊。】
壬生溯夜将手机塞回风衣口袋,现在距离蓝色监狱的门禁快到时间了。
【再赶不回去那家伙又要发疯了吧。】
一想到这里,她不禁又加快了脚步。
因为是私下出门,再加上蓝色监狱位置偏僻又没有专车可以到达,所以基本上都是壬生溯夜徒步走到车站的。
【唉,好累啊。】
自打蓝色监狱打出名堂出来后,天南地北的人发疯一样找上门,又是记者会啊又是采访什么乱七八糟的文件和行程,搞得壬生溯夜头昏脑涨的。尽管只是作为投资人可以不用出席什么,甩手扔给老头们和帝襟杏里就可以了,但重要且主要的内容都会经由她之手。
【U-20W杯吗……】
她很快地来到更衣室换好衣服,活动活动有些发酸的脖子,简单地做了一下拉伸运动,踏进隔壁的房间。
“呜哇……”
每每进入这边,壬生溯夜的太阳穴就开始隐隐作痛。倒不是因为对绘心甚八的地狱模式厮杀有什么反感,也对他搞那套复制诺艾尔.诺阿的东西有啥意见,她只是比较心疼自己好不容易搞来还没找到投资就先行一步的防护墙。
不管是墙壁上大小不一、坑坑洼洼的印痕,还是散落在四周只剩下皮囊的足球,仿佛无不在诉说着这里所发生的、那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我就迟到了一会儿,就又把这里又搞得那么乱。”
她无语地对着大屏幕吐槽站在球门前的橙色刺猬头少年,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说他这个问题了。
“没时间等你慢吞吞搞完。”
绘心甚八那毫无波动的语调从头顶上方的中央喇叭跑出来,说来本身,他就对于壬生溯夜私下去找球员这件事感到不满。况且是那些已经被筛选掉的人,要知道他们未能拾起自己的可能性并将其自身打碎、重组、超越,以及或多或少缺少那么一丢丢运气。
“我是在给自己俱乐部拉人,又不是在培养世界第一。”
见绘心甚八没有说话了,壬生溯夜索性耸耸肩跳过这个话题,她知道对方很不乐意提这个。
不过也蛮怪,她实在是不明白绘心甚八会那么反感她跑去接触球员这件事,明明最先说好了她出钱出力投资蓝色监狱,淘汰的球员可以随她捡漏。然而自从她有意落选第二选拔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