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梵音从小性子烈。
一起训练的小朋友摔下马,一个个坐在地上放声痛哭,等待家长和教练安慰。而江梵音摔下马,却是自己检查自己的身体,确认没有严重的伤痛,她咬牙坚持再次翻上马。
越是让她跌跟头的事情,她越要征服。
俱乐部专门空出一露天马场供江梵音驯马,只见女孩系紧鞋带,熟练的甩动手里的马鞭练手感。在三四位工作人员的共同压制下,那匹马才不情不愿的走进训练场。
一人一马中间相隔甚远,巨大的体型差让季清俞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反复揉搓自己的手,喉结上下滚动,目不转睛盯着江梵音进行接下来的动作。
身旁的主理人观察到季清俞的紧张,他笑着打趣道:
“看过江梵音驯服烈马的人没有一个是担心的,这是一场视觉盛宴。”
“我相信她的能力,但……”
季清俞讲到一半忽然语塞,他不知道怎么跟主理人解释这种复杂的心情。明知道在她可以控制的范围内,却又担心会出现一些意外,胆战心惊。
“是因为爱。”
主理人忽然漏出欣慰地笑容,眼神看向奔跑在训练场里的女孩,她有被人好好呵护。
“爱她,你才会怕她受伤、失落、生气……”
“爱与不爱非常明显,从你踏进俱乐部起,你的眼神全都在江身上。”
季清俞看向身旁的男人,微微勾唇。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录制下江梵音驯服烈马的全过程。
·
视频里,江梵音把玩着手里的缰绳练手感。
马也不是吃素的,当他看到江梵音手里的缰绳后激动的双脚抬起,追着马狂奔,她单手握住绳子的一段,另外一只手挥舞着圈套,第一次扔向马头却被马匹避开,扑了个空。她没有就此放弃,短暂调整后进行第二次套绳。
以她的速度根本做不到与马同时奔跑,在原地站了一会后江梵音有了主意。
“海伦,从后面赶他。”
名为海伦的工作人员挥舞着马鞭,从后面驱赶着那匹马往前。江梵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轻松越上马背。她死死抱住马身,任凭这匹马跳跃狂奔。
见后背上的江梵音迟迟没有掉下去的意思,马儿也放弃了挣扎,逐渐从暴躁状态恢复正常。当江梵音把马绳套上,这匹马就这样被她驯服了。
工作人员接过马绳一端,牵着马儿走回马房。江梵音一跃而下,看到被驯服的马还有些不耐烦,安慰地揉了揉他的脑袋。
“你不要生气了,跟着我顿顿有胡萝卜吃,又不是永远不回来了。”
季清俞站在一旁,安静看着江梵音哄那匹马。她温柔的笑容触及到自己心底的柔软,冰冻万年的寒冰最终融化为滋养万物的水。
交待工作人员相关事宜后,江梵音把马绳交付。她小跑着来到季清俞身边,张开手臂环抱住男人有力的腰。熟悉的味道钻进鼻腔,让怀里的女孩一阵心安。
“我要去逛街。”
季清俞用外套包裹住怀里的小女孩。她抬头,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正无辜地看着她,嘴唇微微撅起颇有些撒娇的意味。
季清俞把江梵音搂抱地死死得,左手护着她的脑袋。他恨不得将女孩按进自己的身体里,不想让其他人窥探到他的宝贝。
“好。”
·
夜晚的曼哈顿灯火通明,上百米高楼中间开辟了双向通道,极大的压迫感让江梵音有些不适应。车窗外,各色皮肤的人或是提着包下班,或是手拿多种购物袋从商场出来。
“这里节奏好快,我还是喜欢上海。”
她不再看向窗外,而是靠在真皮座椅上,把玩起季清俞的手。掌心传来的阵阵痒意让季清俞有些心烦意乱,他霸道地拉过江梵音的手,轻吻着女孩手背。
“我的手很痒,再继续挠,今天一件都别想带走。”
“威胁谁呢,你以为我买不起吗!”
江梵音又开始耍大小姐脾气了,车刚停稳她拿起包走在街头。季清俞怕她失踪,小跑几步走到女孩身边,手揽住女孩的细腰。
二人漫无目地的在街上闲逛,一旁举着相机的外国男子冲过来,拿起话筒。
“可以打扰您几分钟时间吗?我们是穿搭博主,想采访您一下关于今天的穿搭。”
“你们应该询问我未婚妻的想法,她对于穿搭颇有研究。”
说着,季清俞抱江梵音抱得更紧了些。而怀里的江梵音脑海中正循环播放着“未婚妻”三字,一阵窃喜她清了清嗓子,向镜头介绍起自己穿的衣服品牌。
“方便问一下二位的职业吗?”
采访的工作人员看到江梵音身上的衣服就已经察觉到身份的不一般,于是多提了一句。没有想到江梵音很爽快的回答了他,
“我是马术运动员,他……是个小老板。”